沐灵修没有将我推开,但也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
“灵修,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他说:“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时,我就相信了前世定与你有缘,只是……遇见你太晚。”
我心中狂喜,冲他摇了摇头,道:“不晚的,我与百里长华只是名议上的夫妻,说来话长了,但以后我一定告诉你前因后果,总之你要相信,我的存在,只是因为你。”
“真的?”他眼中的欣喜是不会骗人的,他也一样喜欢着我。
“嗯,只是我现在还有一些事情未办妥,等事情办妥了,我们就远走高飞,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我们不做神仙,只做一对平凡的恋人。”
他抿着薄唇,浅浅的笑了,但又面色沉重的将视线落定在百里长华身上。
“长华师弟初来昆伦时,与谁都不亲近,只有与我还能说得上几句话。他看着傲气清冷,实则人很单纯善良,对人真诚。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待你的,可我却……”
“你放心罢,百里长华并不爱我,我对他也只有朋友之情,他的爱只是……一个误会。”
他没有再追问我,只道:“先把他送回去再说罢。”
我们将百里长华送回了房间,沐灵修未多做逗留,只道:“你好好照顾他,等他醒了……我再与他好好赔罪。”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大步离开了。
我伫立在门口久久,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才旋身关了门。
本想拧了帕子给百里长华擦擦脸,才刚走近床前,却见他哪还有一丝醉意,双眸清澈明亮一瞬不瞬的盯着我。
第一次我体会到了什么叫心虚,虽我明知道对百里长华的一切都只是做戏,但就是心虚了。特别是他这样盯着我时。
他径自从床上坐起,朝我递出手来,道:“你要站在那儿等天光破晓么?”
我心口一窒,走上前将手中的帕子递给了他,他擦了擦脸,我接过了他手中的帕子,无言转身离开。
突然,他叫住了我。
“我的确是在装醉,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他毫无避讳,一身坦荡。
他即是有心要与我谈,那我又何必再怕伤他?想必他早已有了心里准备。
“长华,我曾对你说过,我早已有喜欢的人,很久很久了,他一直住在我的心里,从未离开过。而灵修就是我要找的人。我……”
还未等我说完,他打断了我的话,道:“回去之后,我会禀明父亲,一切都是我的过错,由你写下离书,从此我与你斩断情缘,各生欢喜。”
他双目绯红,双手紧握成拳,全身轻颤着,极尽隐忍着这一切。
“长华……”
“不用解释了,你没有错,我也说过,感情的事强求不得。只是今晚能否容我一个人呆着?”
“我知道了,你……早些歇息。”
我回了偏厅,在小塌上躺着,辗转难眠。为何会这样?真的等到我该放下时,却怎么也放不下了。满脑子都是百里长华那悲伤又要强的模样。
原来,他是如此一个果断又绝决的人。从决定放下的那一刻开始,连最后的解释与安慰话语,对他来说都是多余的。
我翻身而起,心里竟是难受得厉害。我从未看过他像刚才那样,伤心难过还强装从容洒脱。
悄悄走到门口,只见他正在闭目打坐,似乎并没有我想得那么脆弱不堪。
次日醒来,他若无其事,只是与我从名议上的夫妻,变成了点头之交。
“长华,今天穿这件……”
“孟小姐,从今以后你不必再做这些。”
我心口一窒,呆滞了半晌,直到他从我手中拿过外裳。
“孟小姐?”
他冲我笑了笑,说:“你忘了昨晚,我们之间已经讲明白了。而且你我之间……从来都没有夫妻之实,我早该明白,你心里有别人又怎么会爱上我?好在,这个人是灵修师兄,他是个很好的人,你和他在一起……”
“别说了!”
我突然的喝止声,让他猛然顿住,怔忡在当场。
为什么我的心这么难过?为什么当他真的要放手时我会如此不甘?究竟怎么了?我明明爱的是临渊上仙!
“对,我想你应该不会愿意听。我……不陪你用早膳了,约了师傅商谈命案一事。”
他与我擦肩而过,如一阵自在无痕的风,最终抓不住,摸不着。
“看来,咱们小看了这百里长华。”梵落的声音突兀在我身后响起,思绪凌乱,竟未察觉他何时到的这里。
我拼命了眨了眨眼睛,将那股莫明的酸涩缓解了下来,这才回头看向梵落。
“梵落,我问你,当一个人说喜欢你,你明明没有把他的一切放在心上,可有一天,他突然说不要你了就不要你了,不是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吗?为何会难受?”
梵落邪气一笑:“他凭何说不要你就不要你?明明当初是他死皮赖脸说喜欢你。”
“对啊!明明是他……”我没再继续下去,似乎明白了什么。
“凡人之所以修仙,是因为想摈弃七情六欲。神之所以堕魔,是因为执念太深。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才会让人念念不忘,茶饭不思。究竟是不甘还是心中喜欢,你此刻也许不清楚,但时间会给你答案。”
我顿时愤怒不已,不是气他,而是气我自己!
“那临渊上仙算什么?我为了他甘愿守在寒湖,寂寞几百载。为了他放弃神格,入世凡尘,难道这不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