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正是罗纹砚。”楼芮笑眯眯道,“可称心?”
罗纹砚乃是歙砚之佳,歙砚乃四大名砚之一,极其难寻,人评‘涩不留笔,滑不拒墨,瓜肤而縠理,金声而玉德’,何况是其中的罗纹砚,更是被大家朱子评为‘怀玉山相连,山产砚石,盖歙砚之佳者’可见其罕见,纹若水波,面滑润泽,沉入水中,温润如玉,即使前世楼子裳自己见多了大家名砚此时也忍不住震惊心喜,看来……楼芮可真是下了大功夫了。
楼子裳手指似有些颤抖,“子裳……父亲费心了,子裳……”
语声凝噎,抬眼已有泪光,显然感动非常,楼芮心中满意亦有些感动,拍拍他的脑袋,“你这孩子,只要听话,我是你父亲……薇薇走了,我岂会亏待你,你房里我命人送了些上好的宣纸,笔墨,喜欢就用,不喜欢自向父亲说就好,前面十几年……是父亲对你不起,以后定不会亏待你。”
楼子裳眼眶微红,声音沙哑,“不,父亲对子裳很好……子裳,子裳受不起。”
“好孩子。”楼芮叹气,“去吧,听话就好。”
楼子裳点点头,依依不舍的离开,管家在门外看到楼子裳微红的双眼忍不住叹气,进屋后只道了一句,“子裳少爷,一片赤子之心。”
楼芮面上温和消失不见,慢声道,“只要他听话,我自不会亏待了他。”
管家叹口气,欲言又止到底没出声。
楼子裳进了自己院子,轻啧一声,这楼相当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这是要……他轻笑一声,看着手里的罗纹砚,心情极好,此物可遇不可求,楼芮可真是便宜他了。
喜乐看他回来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看没受什么伤松了口气,楼子裳敲敲他的脑袋,“看什么呢?”
“少爷……您可小心点,您不知道,老爷今儿一天都沉着一张脸。”喜乐有些紧张,“老爷没训您吧?”
“没,父亲对我好着呢。”楼子裳往里走,喜乐帮他褪掉外袍,但看他瘪嘴的样子显然心里不大赞同,楼子裳忽然脚步一顿,“喜乐你出去吧,我自己来就好。”
“……是。”喜乐愣了一下,“老爷派人送了些笔墨纸砚过来,少爷您要不要瞧瞧?”
“改日吧。”楼子裳叹气,“今日我困了,先歇歇。”
楼子裳回来之后就沐浴过了,但明明刚刚还神采奕奕的,此时说困了就有些怪怪的,但喜乐一向听话,也未多言,只是说了一句,“少爷您有事叫我”就退了出去。
楼子裳披上衣衫,绕过屏风走向里间,看着那倚在床头以手支颔的男人忍不住笑出声,倚在床头笑问道,“王爷前来,怎也不通知一声?还偷偷摸摸的?”
“呵,本王欲见子裳迫不及待,翻墙的次数还少吗?”权枭轻啧一声,拉着人就往传上去,凑近他的颈间深嗅一下,“若是提前通知,怎见得到子裳这般模样,岂不是太亏!”
楼子裳忍不住笑了出来,湿热的气息弄得他痒痒,不禁去推那大脑袋,“好了好了,别闹,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