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眼看这人被他砸了却不说话只猛盯着他看，心里想着难道这人是哑巴？那也不对啊，不会说话怎么也没个动作？
这是被他砸傻了？
可这也不怪他，谁让他自己不偏不倚正好站在那个位置替那个恶棍挡了本来不属于他的石子。
连一颗石子都不放过，真是过分。
……不对，难道他和那恶棍是一伙的？
程慕想到此处，眼珠子稍动了动，朝着西侧的一个小巷撒腿跑去。
“跑，跑了？”
时远一个激灵，什么都不顾了，跟着向巷子跑去。
“你，跑……跑什么？”
时远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手里拽着脚下还不停扑腾着的程慕的后衣领。
“我乐意！”
时远：“……”
听着程慕吃包子的声音，时远叹叹气打量起这里的环境来。
这是一个破庙，神像已破旧得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四处灰尘满布，蜘蛛网也到处都是，角落里有些干枯的杂草，想来程慕就是在那里睡的。
程慕一口气吃了不少包子，想来是饿坏了。
打了一个饱嗝后，程慕抚了抚胸口，说：“水。”
时远默默翻了个白眼，转身施法给他弄了碗水。
递过去的水迟迟没被接过，时远看过去，只见坐在地上的程慕一脸懵逼的样子。
时远一愣，这是……？
“哇，你会妖术！”
时远上去就捂上了他的嘴。
“小声点！”
程慕狠狠地点头。
“大哥你累不累，我给你捶捶背。”
“大哥”这个称呼暂且不说，时远感受着来自背后强有力的“攻击”，整个人很崩溃。这不大的人劲儿怎么这么大……
他不知道，程慕是怀着多么强烈的爱意来给他捶背的，下手重是为了显得他爱得深沉。
“大哥你累不累，我给你揉揉腿。”
时远：“……不用。”
他可不想再受到像之前一样的“攻击”。
遭到拒绝，程慕整个人看着都有些蔫了。
时远正想着要不要说点别的逗他开心，就见他跟打了鸡血似的猛地双膝跪地，“大哥你累不累，我给你捏捏胳膊。”
时远憋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实在难受。
“……除了这些你还会干点别的不？”
“不会，除了人我没别的东西了。”
程慕的语气又低了下去。
时远随手抹了把脸，“说吧，你到底要干嘛？”
程慕立时眼里满是笑意，“大哥，你给我教点妖术吧！”
时远：“……”
看着跟在他后面一脸不情愿的程慕，时远还真是没办法，这小屁孩就是不好管。
“……你学仙术干嘛？”
时远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我学妖术是为了保护我自己！”
时远忽略那他纠正了好多遍的“妖术”，心里突然有点酸。
“你不用学妖术，我会就好了。”
“大哥会不代表我会啊！”
程慕皱皱小鼻子，一脸不高兴。
“可大哥会保护你啊！”
说完这句时远没听见程慕的回答，他以为程慕小没听懂，摇摇头继续走了。
——可没等他多走三步，一只小手默默地挤进他的大手里，缩得紧紧的。
时远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稍稍用力包裹住了那只小手。
他低头时，就看见程慕明媚的笑脸。
这人小长得倒是勾人啊！不行了不能再看了。
时远转正头牵着程慕走了。
阳光下，大手拉小手的影子被拖得越来越长，最终消失不见。
从成衣铺出来，程慕立马变了样。不知道的人肯定会以为这是哪个大家族的小少爷，而不会想到他其实是一个流浪的乞丐。
“小慕，你怎么在这儿？”
时远跟着程慕一块看向说话人。
“爷爷。”
时远看着来人就要扑上去，却被来人手里的拐杖挡住了。
“穿着新衣服不要靠过来，会脏的。”
“……哦。”程慕有些委屈地停在原地。
“这是——”
“前辈好，晚辈时远，今日在街上看见小慕似是饿了，晚辈不忍心看孩子挨饿便给他买了吃的，方才是刚从成衣铺出来。”时远态度温和地说道。
老者下意识地把程慕拉到了身后，不过说话声倒是平和：“公子仁义心肠，老朽感激不尽。只是眼看这天色不早了，老朽便不打扰公子了，带小慕先行一步，在此别过。”
说完这句老者脚下便动了。
程慕站在原地，一脸不舍地看着时远。
“小慕。”
老者喊了一声，程慕看了看时远脚下挪着步子。
一步三回头。
时远看着程慕离得越来越远，心下一想，脚下有了动作。
“小慕，爷爷是不是说过莫要轻信陌生人，你今日怎么能跟着陌生人走？”
老者的话语里虽有生气但还是关心居多。
“大哥哥不是坏人。”
老者像是有些无奈，“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噢。”
程慕有些不开心，却也只能答应，爷爷是不会害自己的。
不过，他突然间一抬头看向房顶，瞬间就咧开了嘴。
接着他把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悄声的动作。
“小慕，快睡吧。”
“是，爷爷。”
夜是黑的，但总有不平静。
此时若是有光，便会看见一具还没冷透的尸体和那举起的明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