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婆婆武学路数诡异,身法轻盈,下手又极为狠毒,一过了三百招,便将殷梨亭逼得左支右绌了。

恰在此时,张无惮补了进来,殷梨亭第一个念头是担心他的安危,再勉强斗得百十招,却觉压力大减,两人合力竟然强压了金花婆婆一头,心中甚感惊奇。

金花婆婆是能同谢逊比肩的高手,连张无惮也没料到合他二人之力有此神效,心下甚喜《九阴真经》威力卓著,手中更是不再留手,将平生所学尽数施展开来。

金花婆婆也越打越是心惊,料想他招数精妙,外功强劲,想必内力不足,只消打伤了他,拿下殷梨亭不过费些时间,瞅个空隙,一掌印在张无惮胸口。

她掌中一股寒气直冲而出,耳边却听得一声冷笑,灌出的内力竟而尽数反扑回来,期间还有另外一股刺骨冰凉的内力趁虚而入。

单论内力深厚,两人自是不可同日而语,张无惮远不是她的对手。他《九阴真经》还未大成,不能强行化去她的内力,但第二重大成,已能抵御世间最阴毒恶寒的内力,自是不惧金花婆婆此招。

若是金花婆婆身负至刚至阳的内力,怕此时受伤的便是张无惮了。

金花婆婆遭内力反噬,如坠冰窟,手脚几乎僵直了。张无惮第一次跟人硬拼内力,心头鼓跳,丹田气震,连忙默运心法,梳理体内真气。

殷梨亭将长剑稳稳搭在金花婆婆颈间,回想此番激斗,暗叹一声侥幸。张无惮醒过神来,上前点了她的穴道:“此乃我独门点穴之法,三个时辰内自解。”

金花婆婆面色直如死人般青白,冷笑数声,道:“这绝不是白眉鹰王的武功路数,你小子从哪儿学来的妖法?”她说话时还不自觉地牙关打颤,身体瑟瑟。

张无惮笑眯眯道:“我倒是想问,婆婆这身法武功,倒更像是妖法,不知是从哪儿拜的师学的艺?”

一提到事涉她身份的话头,金花婆婆心中有惧,一时竟不敢接话,半晌后方嘿然道:“我技不如人,甘愿受戮,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张无惮轻轻一抬手,殷梨亭稍一犹豫,还是将剑挪开了。

张无惮将金花婆婆扶起来,道:“我天鹰教同婆婆本是井水不犯河水,外祖说起您时,也只有称赞的份儿,怎奈造化弄人,今日只能同婆婆刀兵相向。”

还肯说场面话,便是没打算杀了她,金花婆婆看着他,沉声道:“你想怎样?”

“今日我放婆婆一命,来抵胡先生这条命,只盼婆婆日后莫要再来打扰胡先生清修。”张无惮说道。

他说完,见金花婆婆瞳孔微颤,知她只是想假意答应自己,便凑到近旁,附耳道:“我平生最恨有人不守信用,我、胡青牛夫妇、武当殷六侠,谁若是死于婆婆之手,怕有人激愤之下,管不住自己的嘴,倒害得婆婆要受烈火焚身之苦了。”

最后几个字微不可闻,听在金花婆婆耳中却不啻惊雷巨响,她只觉周身比刚遭反噬时还要冰冷森然。

她本是波斯明教圣处|女,却同韩千叶共结连理,甚至还育有一女,若让总坛之人捉住,便要遭烈火焚烧,死得苦不堪言。

只是此节便连中土明教教主阳顶天都不曾知晓,金花婆婆却不知眼前这个少年从哪儿得知,看着他好似眼前站了个青面獠牙的小鬼。

张无惮慢吞吞对着她绽开了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特意露出八颗牙齿来,看金花婆婆如避鬼魅般垂下眼不去看他,这才直起身来,道:“婆婆若应了,我这便为您解开穴道,咱们的恩怨一笔勾销,如何?”

金花婆婆自知便是他不杀自己,这边围过来的江湖人士也不会放过被点穴的她,张无惮将她穴道解开,是真的没想害她性命。

她微一点头示意,看了胡青牛一眼,沉声道:“此番我认栽了,下次再见阁下,咱们再行较量较量——”

张无惮轻轻在她身上一拂,金花婆婆几番暗运内力都冲不破的穴道便解开了。两人此时近在咫尺,张无惮单论武功绝不是她的对手,却敢如此跟她朝相,金花婆婆揣度他神色,又觉这少年绝非虚张声势,而是真的有恃无恐。

她终究不敢再造次,双手后背,咳嗽着离开了。

张无惮一直盯着她的背影走出蝴蝶谷,扭头看胡青牛脸上现出犹疑之色,笑道:“胡先生大可放心,我知此人只记仇不记恩,定当会小心提防她。”

他放过金花婆婆,盖因金花婆婆有个宝贝女儿,日后还有大用。张无惮琢磨着必要时刻便要祭出傻弟弟的美男计,一旦心系张无忌的小昭成了波斯明教教主,对中土明教大有好处。

胡青牛携着王难姑下拜道:“多谢张堂主相救,我夫妻二人愿追随堂主,鞍前马后,不敢有辞!”

他们并未听到张无惮的耳语,金花婆婆未必肯信守承诺,别转眼间张无惮离开了,后脚她来直接将人杀了,再毁尸灭迹,那可就太冤了。

打从刚才起,胡青牛便以眼神同王难姑交流,夫妻两个议定后,便向张无惮投诚。横竖天鹰教自认还是明教下属,他们此番作为,也不算叛教而出。

张无惮将其扶起,略一沉吟,方道:“我知二位喜静,自会请外公在总坛专门辟出一块清静地界来奉养两位。”顿了一顿,指着殷离道,“这孩子乃我舅舅独女,生性喜爱制毒,性子顽劣些,还请胡夫人代为管教。”

王难姑连忙应了,心中颇喜,天鹰教肯把殷野王微一的


状态提示:35.红巾大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