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而涨成了淡淡的红色。

“我一直在找你这样的人。我只不过是设下些小小的考验,就有无数蠢材露出他们卑鄙而猥琐的嘴脸,只有你,才是值得我寻找,值得为我献出生命的极品。”

急转直下。

大悲大喜大起大落无异于此,徐秉欢就算再被权势迷了脑子,也知道此时的情景不对劲,这人是想要自己的命。

他也不说话,把尖叫和兢惧的时间省去了,一转头就跑,动作十分之利落。

然后一双冰冷的手搭上了徐秉欢的手腕,那嶙峋的骨感,给徐秉欢一种森森白骨在拽着他的错觉。

那一瞬间,他几乎要惊叫出声。无关胆量,而是由衷从心底升腾出的恐惧与惊骇。

他咬牙跑了两步,感觉到那只手尖锐的指甲撕扯下了他的皮肉,却忍着疼痛,分毫不敢放慢速度——然而他怎么也逃不出两米的怪圈,脚步却越来越沉,犹如踩在泥沼之中,又犹如脊背上压了千斤的重量,绝望铺天盖地的涌来,淹没了呼吸。

——他恨!

在弥留之际,徐秉欢感到背上被压上了一具冰凉的身体,那手上带着阴冷的寒气,抱住了他,慢慢将他融进骨血里。

他不想这样变成另外一个人。

即便如螳臂当车,也不能让人轻松占了便宜!

大概是深刻在骨髓中损己也不利人的理念,徐秉欢比那些品德高尚、意志坚定的人挣扎的更加厉害,费劲心神的抽出一只左手,指甲深深抠在神殿青石砖的缝隙里,哪怕指甲都折了,五指不断的渗出鲜血,也不肯放手。

然后一只温热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不同于那股阴冷的死气,在温热的皮肤相互接触的时候,徐秉欢下意识被熨帖的放了手,直到他抬头看拉住他手的人是谁的时候,才感觉更浓重的绝望袭来。

他原本以为是杨俊,但面前那人有着灰扑扑脏兮兮的大翅膀,面无表情的盯着他,正是他们的引路人诺佩尔。

这人恨不得把自己扔去送死一百遍!

在脑海中迅速形成这个概念后,徐秉欢甩开了他的手,打算自救自强,却被那人一阵大力的扯了出来——关节发出明显的“喀嗒”声,衣裤全被扯破了,身上的皮肤都是艳丽的鲜红。在刚刚一瞬间,徐秉欢甚至以为自己是要被分/尸了。

然而他脱身后是四肢并用,向着空荡的地方一滚。也顾不得姿势是不是太难看了,要活命的时候,谁顾得上这个?

诺佩尔挡在了他面前。

白袍男子已经跌下神坛,他整个人趴在地上,像某种奇异的爬行动物,扬起头来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脸色苍白的过头,简直像刚刚从坟墓里挖出来一样!

爱丽丝也被这样的“父神”吓了一跳。

她从没有看到父神如此……疯狂的一面。

“诺佩尔。”白袍男子开口了,他的声音粘稠湿腻,像极了毒蛇吐信的样子,和方才和蔼的模样没有一丝共通:“你想背叛我吗?”

“父神!”他二话不说跪下了,膝盖碰在青石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他也不过是一个低劣的小人,实在不配作为父神的贡品。”

“他的表现很好。”那阴毒的目光依旧黏在徐秉欢身上,舍不得离开。恨的徐秉欢想把几天前那个装温柔善良的自己按在墙上打死,立马去沾几条人命以证明我就是个穷凶极恶的低劣匪徒啊!

“如果他真是个纯净的灵魂,就不会牺牲自己的亲弟弟还要伪装成是他弟弟自杀的假象了!”诺佩尔怒吼出声!

吼完自己也愣怔了,完全不知为何会不经脑子的就说出这种秘辛。

徐秉欢的脸色沉下来了。

状况外的杨俊瞪大了眼睛,完全无法理解刚刚那句话的含义:“徐磊他不是自杀了吗……为了我……为了我们……”他越说越混乱,内心深处的疑虑被硬生生揭穿于阳光烈日之下,血肉淋漓。

他早该想到的,徐磊不过是一个骄傲又叛逆的少年,怎么可能会狠得下心结束自己的生命,还是以那样高尚而荒谬的理由。

杨俊没办法逃避了。

更可怕的是,如今他的心中,已经连一点内疚都不剩了。

他最终还是变成了一个自私自利、不择手段的输家了。

楚封瓷还是被吵醒了。

虽然第五涉远很尽心尽责的帮他捂着耳朵,可惜刚刚诺佩尔爆发的怒吼声音量实在太大了,还是吵醒了楚封瓷。

楚封瓷醒来,眼前一片黑暗,呆若傻叽了一会,才想起来他现在已经瞎了。

然后再回味刚才的话,做一次简单的前因后果推理,很快就得出了一个结论,他偏头问:“诺佩尔是徐秉欢的弟弟?”

第五涉远:“嗯。”

“怪不得他那么关注徐秉欢,”楚封瓷若有所思:“我还以为是他喜欢徐秉欢呢。”

第五涉远:“……”!!等等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不是看不见吗!

楚封瓷笑眯眯的解释:“从碰见徐秉欢和杨俊起,诺佩尔的心情就不好了。第五你没有发现吗?”

第五涉远:“……没。”

“那诺佩尔话变少了,发现了吧?”

第五涉远这才想起其中关窍,顿时整个人都get√到了八卦的新技巧,就和搜集情报是一样的,一旦有不同寻常的事发生,必然是空穴来风,事出有因。

“这个父神真的不怕后院起火啊——”楚封瓷看向那个“父神”的方向,“为什么刻意把有联系的人安排在一起,真的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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