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从地上爬起来,想要趁机出去的时候,办公室内洗手间的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薛淼抬步走出来,就看见辛曼刚刚站稳,不着痕迹的将后腰靠在办公桌边缘,来支撑腿上的力量。
辛曼忍着两条麻木到没有知觉的腿,向着薛淼笑了笑,“薛总,我们宋主编说让我过来负责有关创刊《星海》杂志的事务。”
薛淼微颔了一下下巴,抬手将袖口的袖口解开一个,卷起半边衣袖,“嗯,等一下让秦特助把悠然居的资料给你,还有……”
他在经过辛曼身边的时候,忽然停住了脚步,与辛曼刚好擦肩。
“你对于书法家王焕有多少了解?”
“哈?”
辛曼对于书法家王焕压根就不认识,如果不是知道这一次薛氏收购报社之后,创刊的《星海》杂志是要请来这个书法家王焕来题词,她压根都不知道原来书法界还存在着这么一号人。
“让秦晋把他的资料给你,你看一下,一会儿我们就是去他的书法社悠然居。”
辛曼听着薛淼的这种语气,莫名地觉得不舒服。
虽然没有责问,但是这应该是必备功课的。
她动了动唇,“薛总,我知道这一回……”
“头儿,刚刚查到了,”秦晋推门而入,“我刚刚调取了监控,发现辛小姐是在半个小时之前进你办公室的,没出去过,就在这里面,不是去卫生……”
他看见站在办公桌前的辛曼,一下子瞪直了眼。
“辛小姐?”
辛曼没想到秦晋竟然去调监控了,现在想要为自己辩解也不好辩解了,只好笑了一下:“呵呵。”
………………
上午十点二十分,薛淼偕同辛曼上了车。
秦特助将两份资料交给辛曼,“这就是这个书法家和悠然居的资料。”
“好的。”
辛曼单手插着外衣口袋,在将手拿出来接秦特助递过来的文件夹的时候,无意中将口袋中的纸巾带掉了出来。
和纸巾一块儿掉下来的,还有……一个白色包装的安全套。
秦晋俯身帮辛曼捡纸巾的动作顿了顿,为了顾全女人家的面子,还特别动了小动作,将安全套掩在了纸巾下面,递给了辛曼。
“谢谢。”
秦特助看了一眼辛曼,又看了一眼辛曼身后倚着车门而站的薛淼,嘿嘿了两声,“不用谢。”
辛曼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心里想这是你家老板在办公桌里掩藏的安全套,你应该用这种猥琐的眼神看他而不是看我!
算了。
辛曼走到薛淼面前,从外衣口袋里将安全套给拿了出来,“喏,这是给你的。”
秦晋瞠目结舌。
天啊!
头儿送辛曼鲜花也就算了,现在辛曼竟然反过来送头儿……安全套!这也进展的太快了。
不过刚见面就领证了,什么也没有这方面快,反正婚内怎么样都不算是耍流氓。
薛淼低首看着辛曼手掌心的白色包装袋,挑了一下眉梢,没有接。
头顶的阳光灿烂明媚,一点都不像是在深秋初冬时节的太阳,金灿灿的光反射在辛曼手掌心的小包装袋上,发出微刺目的光芒。
辛曼皱眉,向前走了一步,伸手就把这东西给薛淼塞在他的外衣口袋里了,抛下一句“别说你不知道这是什么”,便先上了车。
其实她心里有点忐忑,就在刚刚自作主张向前走了一步,伸手将东西给薛淼放口袋里,就能感觉到薛淼拂在她额上的温热呼吸,恍然间就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辛曼心里想,这种超过安全距离的举动以后还是不要做了。
薛淼当然是知道这是什么,只不过,他却没有想到辛曼回把这种东西送他,送安全套?
“你是在邀请我么?”
辛曼上车的动作一顿,差点就踩空了。
邀请个头!
这是物归原主好么?
薛淼向上勾了勾唇角,“好的,我收下了。”
“……”
辛曼转过头来看着薛淼的眼神已经像是喷火了,那种有话想说却又好像被扼住脖子说不话来的感觉,真的是很憋屈。
实际上,这个安全套是如何跑到薛淼的抽屉里的呢?是一个下属在递上来文件夹的时候,在里面夹着自带的。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
在车上,辛曼着重看了一下薛淼给她的资料,悠然居已经有百年历史了,是这位书法家王老先生从自己的父亲手中接过来的,他的父亲是清末的一位有名的书法家。
这回的确是辛曼孤陋寡闻了,竟然连这个王焕都不知道是谁。
一路上都很安静,秦特助在前面开车,过了高架桥向下一段路堵车,车辆走走停停十分慢。
他从后车镜看了一眼薛淼,“头儿,你休息一会儿吧,还要一段路。”
薛淼这两天需要处理的事情比较多,昨天晚上只睡了四个小时,看起来明显就有点精神不济。
辛曼跟薛淼坐在后座上,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闭目养神的薛淼,发觉他眉眼之间的确是有很浓重的疲态。
过了十多分钟,道路才开始疏通。
车辆起步,辛曼看着资料上的文字,忽然就觉得肩膀上重了一下。
“……”
以前只听说过女人困了靠在男人肩头的,倒是没有见过男人会睡死了靠在女人肩膀上的。
辛曼直接就用一根手指头戳着薛淼的肩膀,把他给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