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梅珏从公司出来,就接到了薛淼的电话。
意料之中。
他含笑,扬了扬手中的车钥匙,眼眸之中闪着一抹光亮,“怎么?”
薛淼直接撂下了一句:“到梅东路的击剑馆来。”
梅珏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薛淼就已经把电话给挂断了。
从公司到击剑馆,大约是二十分钟的路程,在路上,梅珏拐了一趟茶亭,带了两瓶现装的凉茶,到了击剑馆,刚巧过去了半个小时。
“梅公子!您来了啊。”
小美是这里的员工,向来是负责梅珏的服务,“薛少已经在三号馆了。”
梅珏笑了笑,直接去换了击剑服。
就像是他们这种经常到击剑馆来玩的公子哥,都有自己的更衣室和配套的击剑服和剑,当梅珏换了衣服,推开三号馆的门的时候,就感觉到迎面一道凌厉的剑光闪过。
梅珏凭借着本能闪身躲过,紧接着,毫无预兆之下的,就是第二剑。
他定睛一看,一身白色剑道服的薛淼,向他的要害部位刺过来。
梅珏向后翻了一下,顺势拿出自己的剑,右手将面罩戴上,紧接着就开始抵挡进攻。
薛淼的攻势强大,以往也有过小练,却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这样凌厉的剑光,出剑快准狠,好像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一样。
不过,也许是因为薛淼在击剑馆的时间久了的缘故,虽然强劲,但是后劲儿不足,两人来来回回闪闪躲躲不过十分钟,就已经气喘吁吁了,相比较来说,梅珏显得更轻松一些,最终,在薛淼放松的那一瞬间,直接击中了薛淼面罩,裁判灯亮起,薛淼输。
梅珏看不见薛淼面罩之后的神色,他也累得不轻,直接将面罩摘掉,便扯着薛淼一下子躺在了地上。
薛淼没有挣扎,在躺下的刹那将面罩扯掉扔到一边,大口的喘气。
梅珏拿了凉茶喝,喝了两口递给薛淼,薛淼没接,开口说话的嗓音有些哑,“文件上的数字,是你透出去的。”
薛淼并没有用疑问的语气,而是切切实实的肯定。
许久,梅珏也没有说话。
薛淼自然也知道这是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默认。
他的语气里带上了一抹凉意,“为什么要那么做?”
梅珏忽然坐起来,抱着腿,伸长腿,在薛淼的腿上碰了一下,反问了一句:“我说过,你听了么?”
薛淼目光微滞。
恍惚间记得,梅珏给他提过一次,但是当时他急功近利,知道这个项目利润空间很大,便左耳进右耳出,并没有往心里去,况且那个时候刚刚得知辛曼和薛志成的关系,所以心里很乱,对于这个项目很上心,却又并不上心。
现在想起来,梅珏当时的话,说到了点子上。
薛淼的怒气,在刚才击剑的过程中已经平息了下来,一双黝黑的瞳仁看向梅珏,“所以呢?”
“我跟你提过一次,不过,只是怀疑,因为我已经脱离了梅家,”梅珏越过薛淼的肩膀向前面看过去,“手边没有那么多的资源可以用来利用,寻找线索,当时沈青庭也查到了这件事情,正好缺少一个退出这个石油计划的契机,我就去找了他,决定利用卖给沈氏人情的这个竞标案做文章,他也同意。”
薛淼目光平静地看着梅珏,“所以,你就把文件给投给了db,然后陷害到辛曼身上……”
“不,”梅珏摇了摇头,“辛曼的出现纯属意外,那天下午她在办公室里翻找文件,我也不怎么清楚原因。这个事儿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打算瞒你,你会很快的察觉到是我在外面动的手脚,如果因为沈氏的撤资,而导致薛氏周转不灵,沈青庭答应避过风头就出资……”
“呵,”薛淼冷笑了一声,“沈青庭是出了名的老狐狸,就别说口头答应了,就算是书面合同都有可能反悔,到时候如果他不趁火打劫都还是好的,还指望着他会出资?”
梅珏耸了耸肩,“鸡蛋不会放在一个篮子里,作为商人,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再不济,我会回家向梅家请求帮助。”
薛淼从地上坐起来,靠着墙面,一条腿微曲,“你好不容易脱离的梅家,还想要再回去?你是疯了吧。”
梅珏一笑,“那有什么不能的,如果不是倚靠着你这棵大树,我那个公司恐怕早就在梅家的攻势下不行了,如果趁此机会回去做个傀儡,也好过自己在外面拼死拼活。”
薛淼摇了摇头,“你要是现在又想回去了,那你当初出来是为了什么,我告诉你梅珏,你他妈的要是想要回去,当初就不必非要单飞出来单干,现在为了这么一旦破生意,你要是真他妈的把你之前的都给放弃了,我也就当不认识你这朋友了。”
梅珏为了一个几千万几亿的单子,就能熬好几个通宵不睡觉,而梅家呢,动辄上十亿的单子一抓一大把,随随便便,一个军需的单子就足够了。
薛淼当初为这个挚友的决定而感到震惊,内忧外患,可是,到底还是在夹缝之中坚持了下来。
梅珏将一瓶满装的瓶子扔给了薛淼,“本来我有这个打算的时候,就知道,这几天你会异常焦灼,不过我倒是没有想到,异常焦灼的不是你,而是辛曼,而且到了最后,是张秋实出资。”
话说着说着,就又重新绕回了这次的经济危机上。
薛淼在听到梅珏这句话的时候,心思一转,收了目光。
辛曼会为了他的公司,去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