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就见厉沉靠着床头闭着双眼,像是睡了。
外头已经黑了,他这是坐在这里多久了。敛了敛神色,祝棠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谁知道一动,厉沉就收紧了些,身子也动了下。
祝棠不想惊扰他,有些无力的躺回去,发出轻叹声,这是没睡啊。
“祝棠,我问你一个问题。”
在漆黑的夜里,厉沉的声音犹如大提琴一般低沉,祝棠轻轻恩了声,就听他说:“当真一点也不想和我在一起?”
林菲拿着饭菜上楼,推开门就看到厉沉那张阴沉的俊脸,隔着老远才看祝棠躺在床上。
她用眼神示意祝棠去看厉沉又生哪门子的气,祝棠回想起方才,她硬邦邦的回答:“当真一点也不想。”
牵动了下唇角,没有做解释,她说完那句话,厉沉就不高兴了,一句话也没说就甩开她的手,起身将灯打开,立在床边打电话叫了外卖。
林菲放好饭菜给祝棠吃,转头又问厉沉:“你要不要吃一点,听说你一天没吃了。”
厉沉回眸,瞧见祝棠拿筷子的手顿了一下,清冷的眸子才蕴上一点暖意,却还是不想说话。
林菲偏头看向祝棠,停顿了几秒,祝棠才整理好情绪抬头对厉沉说:“一起吃点吧。”
这还差不多,厉沉动了动眉梢,才走过去跟着吃了一口。
她被要求了卧床休息,就真的整整一周都在床上,好在厉沉找了佣人照顾她,她还算适应。
可渐渐的,又发现自己根本就是在妥协。
一周以后,她情况好转,可以在屋子里随意走走,这天厉沉去上班了,她自己去了书房找本书看,却不小心打翻了一个文件夹,这一打翻不要紧,却看到了自己的资料,甚至全家的资料都在里面。
她面色一沉,看到用红笔画着的她父亲的名字,就知道厉沉重点调查了,那么他一定也知道了什么才对,他知道了这个苍老的男人是他们家陷害的吗?
为什么知道了,却还要这样对她,禁锢她,甚至撩拨她,他凭什么!
她紧紧抓着那张纸,末了又无力的松开,深深吸了口气,暗自做了一个决定。
厉沉已经将手机还给她了,趁着厉沉还没有回来,她打了个电话出去。
等厉沉回来后,就看着她穿着单薄的衣服站在外头,双手裹着自己的胳膊,迎风站着,眉头一簇,厉沉大步走过去,脱掉自己的外套直接披在她的身上。
“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外头风大,进屋吧。”责备两句,就搂着她进屋。
祝棠被他带着,走路还是缓慢,淡淡开口:“我在屋子里闷,想出去走走。”
坐回沙发上,佣人就端过来煨好的汤,厉沉接过来用勺子盛了一口递到祝棠的嘴边,祝棠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一下,抬头迎上厉沉不悦的神情,祝棠轻抿嘴角,没有动作。
这才是让厉沉更烦躁的地方,这女人根本就不怕他。
没有办法,厉沉勺子又递过去,冷声道:“你把汤全部喝光,我带你出去散步。”
真是个好主意,祝棠将汤喝光,换了套厚实的衣服就跟着厉沉出了门。
她说想去公园散步,虽然有风,但天气很好,放风筝的人很多,厉沉看她心情不错,也弄了个风筝过来。
祝棠坐在椅子上看着他放风筝,趁他放线时,就在手机上敲几个字。
没一会儿,厉沉收了线回来,微微屈身摸了摸她的脸颊:“冷不冷,要不回去?”
祝棠刚要说话,厉沉的手机就响了,他转身坐到祝棠身边,接起来:“恩,什么事?”
祝棠见他眉头拧成一个川字,淡然的问:“出什么事了?”
厉沉挂断电话起身:“送你回去,邢钊出了点事,我过去看看,你回去休息。”
祝棠一口答应,谁知上了车,邢钊那头又来一个电话,似乎等不及要厉沉过去,祝棠颇为善解人意的开口:“你去吧,一定出了什么事情,我自己打车回去。”
厉沉怀疑的看着她,也不说话,就是莫名的压迫,祝棠强忍住,认真的说:“我会回华海的。”
看她露出无奈的神色,厉沉像哄她一样,勾住她的后脑勺,在她额头吻了一下:“乖。”
看着出租车载祝棠离开了,厉沉才上车去邢钊那里,祝棠从后视镜看以看到他将车拐走了。
沉吟了半晌,才冷静的开口:“麻烦去容市新止监狱。”
厉沉到了与邢钊约定的地方的时候,祝棠也快到监狱了,邢钊与林菲等在约定的地方,不远就看到厉沉来了。
林菲一时紧张的抓紧邢钊的胳膊:“待会儿他要是发火了,你可得护着我点。”
“你不是警察吗?”邢钊淡淡开口:“可以用枪吓唬他。”
林菲狠狠瞪了他一眼,当她是什么警察,她倒是想天天拿着枪吓唬人了,最好第一枪就把邢钊毙了,真烦人。
厉沉拿着手机想给祝棠打个电话询问她到了没有,但邢钊已经扬声喊他,他便将手机揣回兜里,走过去便问:“你说祝棠的妈妈找到你了,到底说了什么事情?”
不想祝棠想太多,担心太多,所以邢钊打来电话说了这个事儿,他当下就是要瞒着祝棠的。
林菲打着哈哈说:“啊,就是问我祝棠去哪里了,这么多天没有音讯,吓得她都要报警了。”
厉沉脸色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