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终了,陆小鹿肆无忌惮地跳下树,惊得秦挽莨心肝颤了两颤。
“下回切不可如此,万一伤着了可怎么办才好?”她仔细替她检查了一番,见没有大碍才松了口气。
陆小鹿不要脸地挽着她的手臂蹭了蹭:“有秦姐姐在,伤得再重也不怕!”
秦挽莨伸手一点她的额头,又气又笑:“你这个丫头!”
两人嬉闹了片刻,秦挽莨向她说了慕容玥借朱草一事。一听是为了救人,小鹿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秦挽莨笑着叹了口气,她就知道小鹿是个心善的。
“只是慕容姑娘她”她面有郁色。为了情爱之事,那慕容玥竟将人命搁下了,看来也并非像表面上那般纯良。
小鹿却不觉得为难,眯着眼狡黠地笑了:“她不来取,咱们就送去呗!”正好她也想瞧瞧,女主又捡到了什么“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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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玥那三寸金莲能跑多快?顾逊迈开步子跑了没几步就追上了。
“玥儿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
“我是有苦衷的”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顾逊见言语无效,霸道地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深深一吻。顿时,一切误会与解释都成了虚无
“玥儿”
“怀谦哥”
两人虽相望不语,却有万般心意绕心头。
子曾经曰过:想要完全哄好心上人,精神补偿与物质补偿缺一不可。崇峻王财大气粗,包下奇珍阁任其挑选。
借着慕容玥挑镯子的空当儿,顾逊招招手唤来仆从,小声吩咐:“去林院看好姓陆的那丫头,一有动静就来回报。”
这仆从跟了他多年,欲言又止地瞥了眼店里的倾国之色:“王爷,您当真要娶那人?那慕容姑娘她”
“我心中有数。”顾逊头疼地揉揉太阳穴,“那只鹿就当是为了父王娶的,玥儿我自有安排。”
仆从听了顺从地告退了。
顾逊越想越气。
——凡持逆天者,男为兄,女为妻。
父王为何要定这样的破规矩?难道除了刑天的族人,他煌朝就没有能打胜仗的将军了吗?那个女子也是个给脸不要脸的,侧妃的位置有多少女人趋之若鹜,她竟如此避之不及,难道还想当正妃不成?哼,做梦!
“怀谦,你看这个可好?”耳畔传来女子的娇柔问话。
“玥儿美艳不可方物,戴什么都好看。”顾逊一抬头,便是一脸的笑意,哪还寻得到半分戾气。
“讨厌!”慕容玥娇羞地一低头,将镯子放回匣子中。
顾逊向前走了几步想要结账。可满匣的镯子琳琅满目,他哪里还记得她方才戴的是哪只?只是佳人期待的目光胶着在他身上,他不愿让她失望,于是伸手将匣盖关上——
“我全要了。”
老板的脸顿时笑成了一朵老菊花。他就喜欢这样的爽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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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到县衙门口,小鹿扶着秦挽莨下了车,吩咐扈城带着马车在附近的同福客栈侯着。
说明来意之后,两人顺利进了县衙后院。领路的是个长相周正的青年捕快,不爱说话,手脚却利索。
小鹿想起先前不贿赂就不办事的师爷,心中不禁有些感叹。换了武天当县官,这地方倒是能有一阵子好日子过了。
“就是这里了,姑娘们请自便,在下告退。”捕快停在一间屋子前,拱一拱手算是道了别。秦挽莨欠身还了礼。
门窗紧闭着,小鹿上前敲门:“有人在吗?”
房內如同一潭死水,听不到半点动静。
小鹿又敲了几遍,还是无人应答。
“这倒是奇了,好好的,病人上哪儿去了?”她自言自语着,心想女主也够小气的,连陪护都不请几个,也不知道是哪个男配待遇这么差。
秦挽莨却担心起来:“听说病人病得很重,怕是起不了床了。虽然于礼不合,但此刻我们也只能失礼自行进去了。”
小鹿觉得她说得有理,又敲敲门提醒道:“我们要进来了,多有得罪。”
门内依旧没有动静。她不再犹豫,伸手推开门。
木门“吱呀——”开了,屋里没点灯,即使是正午也没透几丝光进去,唯有门口的一块地方亮堂的很。小鹿心里瘆的慌,但还是大着胆子往里走。
房内飘着一股古怪的味道,像是她上回在牢房里闻见的。她抬手阻止秦挽莨跟进来,自己则握紧了腰间的长剑。房间里很安静,静得似乎听得见风吹动发丝的声音。小鹿谨慎地环顾四周,发现墙角摆着一张小木床,上头铺着稻草和被褥,被褥微微拱起,像是躺着人。
“你还好吗?”小鹿紧张地吞了吞唾液,开口询问。
床上无人应答。
她往床边走了几步,全身没入黑暗之中:“我们是来救你的,你还醒着吗?”
诡异的安静让小鹿愈发没底起来,她没敢再往前走,只捏着长剑一头,用另一头去碰被褥下方,没想到却碰了个空。咦,被窝里没人?
小鹿拍拍胸口松了口气,看来是她自己吓唬自己。哪有让病人待在这么简陋的屋子里的,想来是移到别处去了那捕快戌不知晓。
“小鹿,病人可还好?”屋外传来秦挽莨的问话。
“人不在这里,我们再去别处找找吧。”陆小鹿扬声回答,边说边往门口退。
突然,她感到脖子上有些湿意,像是被什么东西滴着了。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