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也是平躺着,“陈晨,虽然我不喜欢在人后讲究别人,但我不得不说,你说凌敏为啥把考古队的工作都辞了呢?”
“公家人,行动不便呗,咱们山野莽夫多猛。”我苦笑道。
默默摇了摇头,“我……倒是觉得,她是在安排后事,做了充分准备而来的呢。”
我一想,不太像,凌敏人很霸道傲娇,但是乐观向上,不会那么悲观。
默默见我不说话,叹了口气,扶着我坐起来,“死活一身汗,趁还没饿死,再去祭台上看看吧。”
祭台距此直线距离也就五百米,但是太高了,爬上去也够让人看着眼晕的。我心说,就算是去祭台给凌敏报个仇,报不了仇就替自己来个干脆利落的。
两人把乌七八糟的装备全撂下,各拿了一把冲锋枪,绕过镇陵兽,准备去祭台。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
现实再一次冲击到我们已经没有防线的幼小心灵,原本座落在溶洞中心的阴阳湖,横亘面前。
湖水泛着红色的波纹,在冷光下咄咄逼人。
再四下一看,精神崩溃。
只有我和默默所站的一块岩浆岩石区域,还存在,周围全部被湖泊悄无声息地淹没,连镇陵兽的庞大身体都没了。
哎呀!我心里大叫一声,这……我和默默跑过来救凌敏,区区半小时不到,湖泊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原裹湖泊,现在变成了湖泊包围岩石,我们俩所处的位置,可能是湖泊中唯一的立足点。
湖水静的像一面镜子平铺在地面上,这瞬间的桑田变沧海,我们俩全蒙了,这已然不是我们还能分析的范畴。
要说是湖泊贯通贝加尔湖,湖水从地下密度补偿倒灌进来,怎么悄无声息地就发生了?
看到眼前的景象,我甚至有一种预感,我们根本不存在于世上,这就是个被人操控的幻觉空间之中。
但是湖水真真切切,该在的也都在。隔湖相望,远处朦胧的祭台若隐若现,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退一万步来讲,如果这是普通湖水,也就认了。可这一汪如血豆腐似的水,到底是怎么回事,红,还是鲜红的红,新鲜的血才这样,稍微冷却一下都不是这种颜色。
“****!这他娘的人血还是猪血?”默默惊愕的说。
我见他精神有些错乱,一摸兜里,还有凌敏的抗恐惧药,倒了几片,给他灌了两片,我自己一仰脖吃了两粒。
我们俩现在被隔离在湖泊中,所站的位置,不超过一间屋子大小。
我让默默歇着抽根烟,把军用水壶里的白酒都分开喝了,将盖子一扔,蹲在湖边舀了一缸子红色的湖水。
在我们的潜意识里,存在于这里不知名的东西,引诱我们发动了祭祀仪式,可能这也是一部分吧。
我刚想拎起水壶,去跟默默研究研究这是什么血。
手一提,居然没拽起来。我以为自己饿的没劲儿了,用力再一拽水壶嘴,还是没拿动。“这么沉?”
默默依偎在装备处找吃的,破罐子破摔想来个死饱,哈哈的嘲笑我,怎么连壶水都提不动。“得,您歇着去,把柴油挣出来点,点把火,把水烧开了,吃不饱,还喝个水饱也能……****,什么玩意?”
膀大腰圆的默默,两手一拽军用水壶的皮带,绷的一下子,居然将水壶的卡环拉断了。
两个大小伙子,愣是没拎起一壶水来,都傻眼了。
就算真是人血,也不至于这么重。我转身来到湖边,凑着鼻子闻,没有任何血腥味,甚至连水汽的感觉都没有。
我用匕首沾了沾,刀刃挂起一滴血水来。“默默,估计这也就是矿泉水吧。”
“啥玩意?”
我抿了抿干裂的嘴唇,舔了一口,啥味没有,“这么一罐子,就这么重,水里面肯定含有什么矿物质。”
“对对,矿物质都重,要不水怎么是红色的呢。这样看来水肯定没毒,我先喝点。”默默看得眼馋。
我赶忙拉住他,“你不要命了,水密度这么大,喝进肚子里,直接给你来个胃下垂。”
“操,命都没了,下垂就下垂吧,大不了上面喝,下面尿。”默默说。
喝是真不敢动口,两人一筹莫展的坐在湖岸边,这个时候就会想起凌敏,好歹是个美国地理杂志顾问,应该能解释这种现象。
但是,我断定应该没错,这个溶洞,本身就是地质环境巨变而成,半边是火山岩,看样子是活火山;令半边是上古冰川。这两种地质环境结合在一起,能挤压出什么样的矿物质水都不稀奇了。
看着眼前的湖水,我突然想起,起初我们跟着幽灵船,绕道此处湖湾的事情。阿布的渔船沉没了,但是,东汉的楼船却安然无恙,虽然被悬空激流冲垮,但是之前确实能浮水。
这里的水质,可能都有问题。凌敏的意思是,水下有储存空气的密封地带,突然被炸开冰盖,挤压的沼气pēn_shè出来,将冰川碎化成小冰晶,小冰晶中含有沼气,把水原本具有的浮力抵消,所以形势在贝加尔湖新湖湾地区,会沉船。
后来,我和阿布去红山抬装备,我一脚掉进一个水坑子里,也差点陷进不知多深的水里。这样看来……保不齐这里就是那种超重力水的泉眼。
我走神的空当,默默捅了捅我胳膊,示意我看脚底下。
我一瞅,红色的湖水,又向我们这座小孤岛蔓延上几厘米,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跟其他地区一样,完全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