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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敏的城府也够深,知道金三角想套话,又不好不告诉他,就把镇陵谱的内容,按照白话文翻译了一遍,即便他知道什么意思,也读不出来,“镇陵谱上说,墓主人存在的年代,将面临一场巨大的浩劫,太阳和月亮不再发光,整个世界都会遭受天谴,恐怖笼罩着黑暗,只剩下人们声嘶力竭的呻吟。”
一查字数,超过三十七个字。
凌敏继续说,“而施加天谴的正是所提到的镇陵兽,于是汉明王摔人捕捉到神兽,并且以自己的身躯,化解这场浩劫……”
三千七百字都有了,说话间,几人来到阴阳湖畔的仙桥前,拱形仙桥横跨湖泊,仙桥向中间收缩,在圆心位置形成一个祭坛。此刻,我们最切身体会到的一个词语就是:牺牲。
“人家都给咱准备好了,别谦让了就,我先上。”默默一步跨上仙桥。
金三角朝我努努嘴,“陈先生?”
我一咬牙也上去了,一直找机会,可这孙子时刻都警惕着我们。仙桥两尺来宽,表面挂着冰晶,从硬度和温度上判断应该是青铜。
来到湖心祭坛,我才看明白怎么回事。这圆形的祭坛分两个部分,大约有一间屋子那么大,被仙桥托起在湖心处。我被金三角炸晕后,凌敏就是拖拉着我从这经过的。
祭坛外圈部分四周环绕着数个石像,肯定是上了色彩的,只是随着年代有些脱落,加上水汽作用已经模糊不清。
在圆形的中间,有一个凸起的小同心圆,一米多高,呈深褐色,色调浑厚深沉。这块凸起的石台,就是传说中的“牺牲石”,把牺牲祭品供奉在上面。
圆柱形的牺牲时顶端,又是一圈圈儿逐渐下渗的同心圆,最后汇聚成一个看不清深浅手指粗细的深孔,直贯地下。
按照我们事先的计划,所谓人祭或者血祭,都是用来把地下的镇陵兽引出来的,可能那东西对血液过敏。这深褐色的牺牲石颜色就很说明问题了,是血凝固的黑晕。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来贝加尔湖时,我们两拨人都是开船来的,医用装备那都是经过精挑细选,其中有一样就是保鲜血清,合适温度下保存一年不成问题。
这些医用血清本来是以防谁受伤的,到了这个份儿上,我们谁也没打算留后路,好几十斤的血清都放上去。
我们中默默最高,牺牲石只到他胯部理所当然是他来做。“各位,咱们就不磕头朝拜了,无非是抓一只野生动物,把家伙事都给丫准备好了,管他三七二十一,只要有动静,就伺候着。”
我看这牺牲石顶的圆洞,马上就想起西海王墓里的那口青铜井,当时一个水壶扔下去,十几分钟没听见动静,这个洞恐怕也浅不了。“怪不得祭司需要那么多活人,恐怕供血量应该不小。”
我们这一打血清,能不能渗透进地下,还真的很悬,万一管道中断堵塞了,也没人清理,岂不是白费力气了。即便是牺牲石下管道畅通,管壁肯定也随年代发生化学变化,长锈腐蚀都有可能,血还没流下去,就被管道吸收了。
默默扫了眼阴阳湖,“我倒是有个办法,不行的话,咱给他兑点水。”
这么粗狂的办法,也就默默能想出来,我们仨愣了愣,都默认了。就我们这点血清,一个人喝了都打不出个嗝来,而且血清本来就粘稠,顺利流下去的可能性很微乎其微。
凌敏别扭的耸耸肩,“就这么办吧,本来就是血液凝固后提纯分离出纤维蛋白的血浆,理论上,一升血清的纯度,可以相当于十升正常血液。”
我笑道,“咱真对了水,会不会就不是血液,下面那位要是不收着可怎么办?”
“那就用你的血!”凌敏瞪了我一眼说,“血液里的主要营养就是血清,生长因子和激素都包含在里面,如果这都不行的话,说明预言根本就是假的。”
接下来,滑稽的一幕出现了,我们四个分工合作。我和金三角负责用军用水壶,趴下在阴阳湖里提水;凌敏在祭坛边上勾兑,每一壶水里面,用滴管滴入几滴血清。血清那东西是黄的跟眼药水似的,滴进一大壶水里,啥变化没有;默默负责把凌敏勾兑好的“血水”倒入牺牲石的孔槽里。
为了加快效率,金三角去阴阳湖温泉那边拎水,我则趴在结冰的仙桥上,水面上还结着冰晶,用军用水壶敲开,把漂浮的冰晶拨到一边,一壶又一壶。
说起来搞笑,这场面哪里是最神圣的祭天仪式,倒像是生物工作室。凌敏把长头发盘在脑后,忙得额头上也冒汗了。我反复的提醒她多滴答几滴,照她的方式勾兑下去,恐怕这些血清能兑上几十立方米的水。
默默每往牺牲石里灌一壶水,都警惕里面是不是有动静,到最后也烦了,接过一壶水咕咚咚直接倒下去,跟浇菜似的。
干了一个多小时,我爬牺牲石往下瞅瞅,一壶水灌下去,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知道这根管子到底通向哪里,十几包血清也所剩无几。
我跟默默说,“搞不好人家知道这是假的,干看着咱们耍猴呢。”
“他娘的,那玩意再不乖乖出来,下次灌下去的就不是血了,直接扔两根****下去,炸死它丫的……”
就是这个当口,突然,溶洞没有任何征兆的、刷的一下子黑了下来。
黑的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