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后,我们俩已经不敢走了,饥饿、困乏,身体受得伤这会儿都反应出来,每一步都迈得很艰辛。
矿灯的光也有些发黄,看样子支撑不了多久。
“休息一会儿吧!”凌敏难得说了句认怂的话。
两人相对坐在甬路两侧,后背倚在岩壁上休息。我把矿灯顺手放在身前,翻出包,想看看还有什么吃喝没有。
现实很残酷,连块压缩饼干都没有,矿泉水瓶里还有那么口水,看看凌敏,这女人显然也有些体力透支,脸色蜡黄,皮肤渗出细密的虚汗。
“妹子,保保湿吧!”我把矿泉水瓶扔给她。
凌敏虚弱地伸手想去接,一个没抓稳,水瓶掉在地上。
“呱啦啦……”
矿泉水瓶咕噜了两个圈,撞在岩壁上直打转。
我蹭地就站起来了说道:“你不喝也别浪费啊……”
凌敏侧着头,忽然想起了什么,伸手把矿泉水瓶抢过去,很平稳地再次放在甬路中央,呱啦啦,水瓶又滚了下来,撞在岩壁上。
凌敏抬头看着我,“有坡度,还是盘旋向上的……”
“我说怎么走得这么吃力,原来是在上坡。”
说着,我和凌敏都意识到一个问题,这座墓挖得是垂直竖井,下墓后洞口消失,正愁没办法上去,这条甬道不会真是通向地面的吧,像一条盘山公路,螺旋向上。
一时间,我们的心情都开朗起来,不怕距离长,就怕没希望。
我们下墓的深度距离地面有一二百米,从这条慢坡甬道走得话,确实路程长了很多倍。
我笑看着凌敏,把矿泉水瓶盖拧开,说道:“喝吧!别等下要吸我的血。”
凌敏白了我一眼,接过水瓶喝了一口,又递给我。
“你喝了吧!再休息五分钟,恢复一点体力,从坡度和距离上判断,再有个把小时绝对能出去。”
我长舒了口气,一口干光了所剩无几的矿泉水,故意在瓶口舔了舔,调侃道:“现在想要恢复体力,估计就要喝人奶了!”
“滚!”凌敏怒骂了一声。
知道快走到出口后,两人也不再沉闷,气氛活跃起来,甚至我都开始盘算起来出去的事了。
凌敏双手叉在腰间,上下看了看,脸上的笑容忽然凝固住了。
“也就是说……刚才看到的那块玉坛子,应该就是从我们上边滚下去的吧!”
“你就别操这份心了,别说那块玉不值钱,就算给我几百万,我也不会下去抱上来……”
我的话说到一半,也愣了,对啊!那块玉正好是个球形,它从上面滚下来,就意味着上面还有东西。
想到坡道上面有东西,我们也不再休息,不能总把体力计算在走路之上。
背上包,马上赶路。
气氛又陷入沉闷之中,谁也无法预测头上究竟是什么了,压抑的空间,又困又饿,难免让人走神。
稀里糊涂中,脑海里总是盘旋着吹唢呐的声音,还夹杂着叮叮当当呜呜咽咽,这声音太熟悉了,是死人送葬的号角。
我试图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下,但那种声音反倒更加清晰了,鼓乐喧天,唢呐声鸣,还伴随着一种让人不寒而粟的咯咯声。
压抑阴森的环境下,脑子里却一直回荡着这种声音,让我感到浑身发冷。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凌敏,恍然发现,这女人不知什么时候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手心也沁出了汗珠滑腻腻的。
“你……是不是大脑里总是回荡着某一首歌?”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错觉?”凌敏诧异地看着我。
看来,我们俩脑子响着同一个旋律。
这感觉就像,我们平时在专注的做某一件事时,考试或者开车甚至干活,尤其是在晚上睡觉前,翻来覆去越是想睡,脑子里却突然反复的唱着一首歌,越暴躁焦急不让自己去想,那声音就是越清楚。
两人沉默着又向前走了一段,忽然感觉坡度陡增,甬道都倾斜了,走起来更加吃力,还得用手协助攀爬,这也是我和凌敏希望看到的结果,因为坡度增加,说明距离地面更近了。
爬行了几百米后,我手往头上一伸,摸到一块石头,又向四外摸了摸,平的?
手抓着石头,两步窜了上去,用灯光一晃,甬路在坡度以上,豁然开朗,高大穹顶、宽阔岩壁,像一间主殿。
主殿伸出还是幽深的甬道,看样子这里可能是陵寝工程施工到一半,放置石料或休息的地方。
我趴在平台上,把矿灯放在地上,伸手想把凌敏拉上来。
凌敏抬头很感激看了我一眼,突然,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的背后。
我心里咯噔一下,隐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当啷啷……”
身后一个金属器掉在石板上的声音,随后又恢复了鬼一样的安静。
顿时,我汗毛都竖了起来,感觉有什么东西再像自己靠近,我咽了口唾液,另一只手暗暗抓住矿灯像疯了一样,猛地朝身后甩了过去,不管什么东西,被矿灯的强光一照,肯定会短暂失明。
就在这一刻,一个人影嗖地飘了过去,我保证绝对不是人类能达到的速度。
“嘘!别说话!”凌敏也爬上了陡坡,环视着陡坡之上这间有些突兀的平台。
我惊魂未定,低声说:“你这次看清楚了吧?”
“戴着青铜面具,看不清什么人……什么东西。”凌敏有些气喘。
我皱了皱眉头,提醒还是快走吧,两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