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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话似乎是在故意掩饰什么,皇上的冷漠反应故也在大家意料当中,他那张本就威敛的脸愈加青白。
他凌厉的目光在小桃和果儿几人脸上搜索,良久,终是出了声,声音很轻,却是透出隆冬里的寒意,“该赏的,朕自然会赏。可是,眼下,朕最想知道的是张家小姐怎么就会落入水中?”
果儿和小桃面上赫然褪去血色,目光不自觉得投向一旁镇定的皇后。
皇后一对冷清的眸子微微一眯,更显薄情,她瞅准了两人。
果儿、小桃双双跪地,脑袋紧叩,瑟瑟发抖,“皇上饶命。张家小姐靠……靠在栏杆上看鱼,不想,意外发生,栏杆……栏杆断了,张小姐……就,就落入水中。”
皇上的眸子眯紧了,“这么说与你们无关?”
皇后的身子明显一紧,手里的帕子也攥得紧紧的,像是她那颗紧张不安的心。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两人磕头如捣蒜,光洁的额头血肉模糊。
“大胆!朕看你们是越发不知轻重了!来人,把这两个狗奴才严加审问!”
皇上身后的侍卫面无表情地上前架住那两个可怜又可悲的人儿,拔腿要走。
皇后突道,“慢着。”又转眸看向皇上,柔声道,“皇上,小桃和果儿跟着臣妾多年。两人性子素来温和,从来没惹过事端。相信也是有误会,不如就让臣妾代劳审问吧。”
皇上许是被日头晃了眼,他始终眯着眸子,极好地掩饰了里面的神色,只是唇边的那抹笑让人看了心惊,“既然是皇**里的人,倘若就这样放了回去,岂不是惹了是非不明的闲话?朕不会姑息坏事,也不会冤枉好人。皇后明白吗?”
皇后淡然一笑,仿若是成竹在胸一般坦然,“既然皇上主意已定,臣妾多说无益。”
“皇上,皇后娘娘,太医来了,轿子也候着呢。”
张雨霞靠在宫女怀里,因是浑身湿津津的,一直是冻得抖瑟,脸色愈发苍白。
“先回宫里。”皇上断然道。
轿夫一路小跑,不及半柱香的功夫,就到了文德殿。
傍晚,红彤彤的太阳尚未落山,映红了半边天的云彩,这艳丽妖娆的红色也落进了文德殿里。
张雨霞昏昏沉沉间,像是去了另一个世界。那里,绿树红花,溪水潺流,几间房舍,背后是几个连绵的山头。
这是她一直向往的地方,没有荣华,没有恩怨,平淡自由。
她在溪流旁洗着衣裳,好像是男人的衣裳。
她的嘴边挂着笑,很开心、很满足的样子。
身后有人走了过来,她的笑容更深了,延伸到了眼角、眉梢。
她刚欲转头,却被那人调皮地蒙住了眼睛。
那双手好厚,好温暖,比秋日的太阳还要暖上几分。
她情不自禁带着几分贪婪抓住了那双手,久久不放。
“雨霞,你喜欢这样平淡的日子吗?”醇厚低沉的声音,微带一丝沙哑,让人安心踏实。
“只要能跟赵均在一起,雨霞怎样都愿意。”
张雨霞唯一的一点意识被震撼了,她念叨的是——赵均?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想醒来,想打破这份迷惑人心的梦寐。可是,她的身子就像被捆住了般,心窍也似被禁锢了般,她拼命摇晃着脑袋,喃喃地像受了伤的小兽一样嘶叫着。
立在窗前正焦灼不安的皇帝奔了过来,俯身拉着她的手,唤她。
“皇上,皇上。”张雨霞无意识地叫着,无边的恐惧像是压人头顶的黑夜铺天盖地袭来。
她无力招架。
“霞儿,你醒醒,霞儿。”皇帝环抱着她,她的脸颊抵在他的肩上,两张脸颊一凉一热,紧紧贴在一起。
张雨霞朦胧中感受到了安慰,声音渐渐弱了,只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
皇帝小心试着她的额头,不烫也不冷,温热。皇帝烦躁的心也跟着平复了下来。
看着她素白的小脸儿,心里又是一阵怜惜。
皇帝心绪一激动,这咳疾又犯开了。
他强忍着胸口的憋闷,放下张雨霞,轻着步子到了外间。
他止不住的咳,声声剧烈,撕心裂肺,似是周身的力气都用上了,满身的汗淋漓而下,内衫湿的透透的,凉凉的。
他怕惊了屋里的人,拿出帕子掩住嘴,压低声音,身子随着咳声不停地颤抖。
喉咙里猛地涌上一股厚痰,带着丝丝腥甜。
皇帝胸口舒畅多了。他摊开帕子,看去,眼神一怔,似是不信般,盍眼再次睁开,看去,不是痰!是血!
皇帝的大手抓住椅背,扣得紧紧的,似是要抓破一般。
心潮澎湃起伏,波澜不断。
多日的疑虑终是现了真相,他却无能为力。就算他是九五之尊的皇帝又如何?也要这样无力、无奈得等待命运的宣判。
红日蓦地沉了下去,天地间的璀璨辉煌也跟着刹然不见,一切那样快,结束得那样快,仿若从来没有来过。
眼前的繁华即将成为过眼云烟,再也不是掌中物。悲哉!
殿外,灰蒙蒙的一片,夜幕已降临,笼罩了大地。
殿内,还未及掌灯,黑影绰绰,仿若是阴曹地府惨败。
皇上挪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回到了暖阁,那里还有需要他的人。“皇上。”黑影里,张雨霞弱弱地喊着,喉咙嘶哑干痛。她努力想支撑着起身,可是,徒劳无功。
“霞儿,你醒了。”皇上的声音带着喜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