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母亲是担心自己,张雨霞如释重负,暗暗舒了口长气,心里涌起暖意。到底母亲是为了自己这个人好,而不是像祖母,祖母是在拿了人儿谋前程。人儿过得好了,祖母会慈眉善目,端着母慈子孝的样子;过得不好了,换来的也仅仅是一声叹息而已,这叹息里,有失望,有惋惜,有怜悯,但绝不会有未来。
“霞儿明白母亲的话。霞儿会想的。”张雨霞不知该如何安慰钱氏,只能这样搪塞道。
“霞姐儿是聪明的孩子,要懂得拿捏分寸方是。”钱氏原也是蕙心兰质的大家闺秀,除非万不得已之时,她都是点到为止,不愿多说。
张雨霞点点头。
“还有两个多月,就十三岁了,可以行开笈礼了,到时候,只怕你祖母又得动心思了。”钱氏的话里话外都是心事,做母亲的盼望着女儿长大****,也极害怕这一天的到来。更何况在这个心机重重的大家族里,钱氏根本做不了主,就如费氏昨天所说,“太夫人要做了决定,我们又能如何?女儿是娘亲身上的肉,哪有不疼的道理。就像当年的丽容妹妹,太夫人硬是棒打鸳鸯,把生不如死的丽容,打扮的花团锦簇,生生送进了宫,这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悲惨的一幕也算过去了。我们女人啊,命苦,只能挨着,一天天挨着。”
太夫人的手段够硬,心够狠,自己的女儿尚且如此,更不用说是隔了一代的孙女了。钱氏打了个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