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山河为名,化社稷之图,玄光闪烁之间,画之道纹如同飞龙升腾,气息和力量被催动到了一个无法形容的诡异程度。
吴子道一脸绝然,那不仅仅是使用压箱底杀手锏的模样,更是一种同归于尽的姿态。
虽然说是同一个时代的后起之秀,但年岁依然有差,他比陈未名和冥刀大了一百多岁。出身名门,学识凡,又是游历天下多年,知道比其他人更多的事情。
在无尽远古之前,天下有名画,以山河为名,化社稷之图,燎原广阔,覆盖天下。
胸纳乾坤,吞吐日月,苍穹为高,化擎天之极。
百川归海,山穷水复,苍茫浩荡,做大地之极。
那是一副只能用言语形容,却也也无法描绘其万一的奇画。他人期盼其神奇,画师却是想要窥探其神髓。
然无尽远古之前,尚且无人能透析其百万之一,这无尽远古之后,更是无人能说出个一二来。
修炼画之道纹的他,对于名画的渴望,就如同酒鬼对于美酒的期盼。无处可得一分,只能靠自己来领悟参透。
游历天下,步踏山河,走遍大6海外,观尽世间之神奇。然天地之神奇,依然无法尽情描绘,唯有提笔尝试,画下这不完整的画卷一副。
“这一幅画,虽然尚不完整,但足以封印任何一个地仙界的人!”
吴子道慢慢说来,充满自信。
所谓意境,无法就是用想象力配合精神力来推演一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可以推演出来的意境都是不难的,无法推演出来的意境才是可怕而又令人期待的。
这幅不完整的画,他闭关花了三年才划出第一座山,又花了三年才画出第一条河,足足花了三十年,才勉强画了第一部分雏形。落笔之后,重病不起,足足在床上躺了十年方才恢复。
人人都以为他是去外边游历了四十年,却不知道他是在鬼门关前走了四十年。
但那重病垂死的四十年对他的意义是难以想象,他成为了那个年纪最早进入渡劫期的修士,没有之一。更是在画之道纹的领悟上突飞猛进,他能利用画之道纹的意境虚构自己的实力情况,便是连陈未名的破妄存真之眼都无法看出。
尤其在十几年前,他甚至知道自己的实力已经越了其师父,只是生性低调不惜张扬的他选择了继续隐藏,将自己的声望掩藏在鹿门山人的盛名下。
他曾尝试过使用这幅他自己画的山河社稷图,里面的意境实在是太大太强,而且一旦开始就难以控制,尚未挥出威力,就差点身死。
几年前的麓山书院之战,若不是陈未名出来的正是时候,他已经做好了与邪灵道君玉石俱焚的准备。不曾想,当年没有用得上,如今却是时候了。
玄光闪烁的山河社稷图,画卷之中的东西开始具现化,山川河流,巨峰如岳,日月星河,一点点的从画卷之中慢慢飞出。
这一刻,冥刀也是屏住了呼吸,眼神中闪过一丝紧张。那山河社稷图尚不过具现了万分之一,已经让他感觉到了莫大的危险,甚至过昔日看到邪灵道君。
正如吴子道自己所言,如果单论修为和战斗力,他也许还谈不上独占鳌头,但若论这拼命的战力,也许只有行者还有机会一战了。
自己的确难以化解眼前危局,可落败而逃,绝不是他的性格。
该如何是好……冥刀也是心中着急,思索化解之法。但此时的吴子道已经几乎被山河社稷图包围,根本没有下手化解的机会。
正是着急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感觉吴子道气息一顿,随即见得其一声痛哼,抬头仰天间,一口血柱喷了出来,犹如赤虹化桥冲向天空。
这张穷尽他无尽想象力和精神力也无法描绘万一的图画,一旦催动消耗实在是太大。他之前以为银河星光图足以击退冥刀,没想低估了对方。
如今伤势颇重,消耗巨大,再来使用山河社稷图,已经是难以为继。纵然他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但有些事情不是光靠意志就能成功的。
此刻一个状态不济,突之下,山河社稷图遭受影响,震荡之间,具现出来的东西开始变淡,犹如残影。
千载难逢的机会,稍纵即逝。冥刀战斗经验何其丰富,又岂会看不出如此机会,脚下玄光一闪,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从层层山峦和滔滔江河虚影之中冲到了吴子道身前。
“啊!”
吴子道心中大惊,没想到居然会出现这样的意外,大吼一声,想要强行继续催动山河社稷图。只是刚刚喊出声,就被冥刀一个刀掌劈在了太阳穴处。
本就肉身强度有限,加上此刻伤势严重,无以为继,如何还承受的起这样的一掌。只觉得眼前一黑,已经是直接昏迷,从空中掉落。
“轰!”
虽然画卷运转停下,但残余的力量爆依然恐怖,一瞬间就将空中的冥刀淹没。等到山川河流,日月星辰残影消散后,其身影方才重新显露。
浑身浴血,衣衫褴褛,就连头被能量烧的一塌糊涂,气息摇晃之间,竟是犹如风中残烛,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一般。
身形下降,落在吴子道身边,冥刀嘴角溢血,足足吸了好几口气才轻声说道:“你很强,可惜我现在还不能败。你也不能死,活着的你,对我才有价值。”
没有人能听到他说什么,但四周的气氛却是在突然之间变得诡异起来。
魔门的宗主,帝国的皇师都是看着这里,看着冥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