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片天空之下,此夜难以入眠的不只有王翦,还有身处异乡客栈的赵捷。
一坐客栈,一间小房,一张桌案,一盏蜡烛,一幅地图,光线昏暗的的房间中,赵捷伏在书案上,写写画画,正在研究着什么。
烛火安静的燃烧着,烛泪布满在蜡烛四周。忽然,窗外传来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动静,紧接着烛火为风所动,室内的光线也为之一暗,惊动了正专心致志写划的赵捷。
“你来啦。”赵捷突然开口道,“我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黑暗中,看不到人影,只有阴沉的声音从中传来:“回殿下的话,大致的情况已经掌握了。”
“那就先跟我说说城外盗匪的情况吧!”赵捷依旧在写写画画,头也不抬的问道。
黑暗中的人应了一声诺,然后娓娓道来:“根据我们收买的的密探回报的消息,我们了大致的了解了城外大军的一些情况。城外的大军的统帅是一个叫徐巴的人。”
“这人到底是何身份。”赵捷打断了黑暗中隐身之人的话。
“其人自称为原徐国王族之后,乃徐国贤君徐偃王之25世孙,百姓皆信之。这些年彭城吏治败坏,百姓苦不堪言,于是他便领着一群信徒在徐山建立起了山寨,自给自足,抵制楚国的统治。”
“原来也算的上是贵族之后了。这世间之事有时真是讽刺,贵族之后竟然做了盗匪。”赵捷感叹道:“你继续说。”
“我们最近的到了一些新消息,据说大约半个月前,徐巴的山寨中来了几百个精锐的士卒,这些士卒对徐巴手下的三千多名士卒进行了为期10天的训练,训练过后的士兵一改往日一盘散沙的面貌,变得有了组织性。十天过后,徐巴小试牛刀,轻轻松松的灭掉了几个一直和他作对的几个山寨,还打下了一两个徐山附近的城镇。”
“那些精锐的士卒从哪里来,调查到了吗?”赵捷再次打断隐身人的话。
“回禀殿下,据我们的探子回报,他并不清楚那些人是从哪儿来的,只是从小道消息的知那些人的首领是一个叫王翦的人。”隐身之人回答道。
听到王翦这个名字后,赵捷有了一丝的异样,手下的笔为之一停。
“殿下知道王翦此人。”隐身人注意到了赵捷的变化,试探的问道。
赵捷赶忙做起了掩饰,继续投入到了手中的工作,平静的回答道:“不认识。没听说过这个名字。”赵捷当真不认识王翦吗?那是不可能的。
赵捷的大脑中一直清楚的记着一段历史:赵国末年,王翦帅秦军攻赵国,赵国派李牧、司马尚率军抵抗。王翦用反间计使赵王杀李牧、司马尚。随后王翦于是率大军攻赵,突破井陉口,攻陷邯郸,俘虏了赵王,赵国亡。从重生的那一刻开始,赵捷就已经将王翦视为了这一生的最重要对手,又怎么可能不知道王翦这个名字了。
世间之事就是那么的偶然,出人意料,赵捷万万没想到他的人生会在彭城与王翦发生了第一次交集。
“此次城外大军的行军路线是什么,军队装备配置如何。”赵捷跳过王翦的话题,再次问道。
“自徐山而下,过良城誓师,随后一路向北,过大城而不入,过小镇则破城。军队兵精粮足,两千精锐士卒皆一人一马,有民夫奴隶计三千余人。彭城至良城,其间百五十里,大军三日而至。。”
“真是一个强敌啊!彭城堪忧。”赵捷感叹道。“赵殷,你做的很好。你的能力在楚国不足以施展,此次彭城战事倘若我们能全身而退,你就陪我回赵国吧,我有大任要交给你。不过现在在楚国,你就不要现身了,我要你在暗处帮我做事,这样比较方便。”
“谢殿下。”隐身之人说道。
“你退下吧!随时等候我的命令,老规矩,以随侯板为信物。”赵捷说道。隐身之人应了一声诺,随后窗外再次传来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动静。
对于赵殷为何会在深夜当中到赵捷的房间中禀报消息,事情还得从几个时辰前说起。
自从在城墙上亲眼见识到白日实力悬殊的一战之后,赵捷便开始忧心他们一行人的安慰起来。回到客栈,他告诉了众人他的理性推断——彭城绝对守不住。但实际上在他的心底,有一股直觉告诉他此战不会是简简单单的结束,彭城的县令宋玉一定还有后手;直觉还告诉他攻城的一方绝不是简简单单的一群匪徒,他们的背后一定有着一个不同凡响的后台。
于是在与高乐等人交谈之后,赵捷便走出了客栈,找到了内卫在彭城的秘密基地。在秘密基地中,赵捷见到了赵殷,赵捷让他找来了彭城郡的地图,并吩咐他去打听城外军队的一些消息。
现在,有了赵殷提供的消息,赵捷大致能理清这场将要来临的战斗的势力纠葛了。城外的军队表面上代表的是彭城匪徒的势力,其背后隐藏着秦国的势力,而城内的则代表着楚国政府的势力和彭城本地百姓的势力。很明显,这是一场秦国人背后谋划的扰乱楚国后方,打击楚国的行动。
弄清楚了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事所带表的各方势力利益争夺的情况之后,在这个深沉的夜色下,赵捷毫不犹豫的在心中打定了主意,做出了决定。赵国在北,楚国在南,赵国与楚国并不接壤,所以自从赵国建立以来,赵楚之间并没有较大的矛盾,反而有许多的协作。近些年,秦国不断攻打东方六国,攻城略地。为了对付强秦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