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如灯灭,死了,便什么也没有了,更何况噬魂的灵魂真灵早在三十多年前被问传挺前身吞噬,如今在这里的也只是一句骸骨,真真的骸骨,当然,除了身上绑缚的五条困神锁。
本着恭敬之心,帝江作为问传挺的分身,且具有**的灵魂意识,两者之间有着不可分割的神秘联系,来到这里,面对噬魂的骸骨,哪怕对方曾经想要夺舍,帝江仍旧是弯腰鞠上三躬,不为其他,一敬其甘心为族人舍生忘死,二敬其铁血男儿,舍身参演魔功,失败后甘心就戮,三谢其夺舍不成,反而成全了自己。
三躬各有明目,前两者是敬仰,后一个是为自己感谢的。毕竟噬魂灵魂被问传挺本尊吞噬,遗物被帝江吞噬肚中,不论分身还是本尊,皆受噬魂‘馈赠’,理应拜上一拜。
三躬鞠完,帝江也不墨迹,更不矫情,上前把着悬挂的困神锁仔细观瞧,再与破解的简易版困神锁相互对比,不多时便将整条困神锁内外看个通透,法则运用间,便将困神锁从噬魂枯骨上摘下,法则力量裹挟着灵魂力量,在困神锁内部阵法间寻隙前进,茫然间进入一片苍茫的地界,却是发现困神锁一端,被一光洁石碑镇压在身下,法则力量裹挟着灵魂力量,闷头冲入这里,瞬间被这里的惶然大气势镇压。
“哼。”一声闷哼从深藏的意识中迸发,险些将传递过来的空间法则力量震散。
“这是谁立下的石碑,又是用了怎样的力量,让石碑拥有强大的力量?”帝江心中震撼,生人尚且不惧,何况是死物。
强硬抵抗着对方惶然的气势,法则力量裹挟着灵魂力量与一点意识,悄然间侵蚀着困神锁,无形的波动扫来,无论法则力量还是隐藏极深的一点意识,恍若是tuō_guāng光的被一点点扫过,甚至有被抚摸的感觉。帝江不敢妄动,那窥视的力量让帝江传递过来的法则力量紧密的挤在一起,甚至让他有种法则力量在颤抖的感觉。
时间一点点流逝,度日如年般的等待,让他内心充斥一种焦虑,甚至怀疑下一刻会被这惶惶然的气势震死在这里。好在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帝江小心翼翼的引动法则力量颤动再次投入到侵染祭炼困神锁的事业中,直至将整条锁链侵染祭炼完成,那段窥视的波动再没有出现过,帝江勉力的牵引这整条锁链从虚空中抽出,臂粗的锁链在地上堆积,时间不长便堆积成一座锁链山。
“百丈长吧。”帝江大致的猜测。将整条锁链抽出,镇压困神锁一端的枯骨没有动作,任由他将锁链祭炼甚至据为所有,让帝江虚惊一场。随着整条锁链的抽出,这片作为镇压困神锁一端的苍茫地界瞬间崩塌,留给帝江的最后一个印象,是那镇压困神锁的石碑随着苍茫地界的崩塌而毁灭。在帝江看不到的地方,一抹流光,从毁灭中飞出,瞬间消逝。
百丈长手臂粗的锁链,盘旋堆积在一起,任谁见了都有一种震撼的冲击感,帝江灵魂力量涌动,盘旋的锁链巨山涌动起来,哗啦啦的响声中,锁链缩小至三公分粗细,十丈长短。
“这才是困神锁的原始形态。”帝江心中呐喊,先前所见是放大的形态。帝江细细感应整条锁链,一股微弱的意识释放着亲热的意念。
“即将形成器灵。”帝江感觉到纳罕,转念一想有些明白,困神锁镇压噬魂不知多少年过去,到如今,没有因为时间流逝而腐朽,甚至因为长久处于运转状态,镇压着噬魂,产生一丝灵性也算是必然的事情了。
帝江把玩片刻,张嘴将整条锁链恍若是吃面条般吞吸入腹中,别忘了,帝江的原身是虚空蛇,最善吞噬空间,其腹腔更是一个天然的空间,存储十丈长短,三公分粗细的锁链不在话下。
如法炮制,将另外四条锁链祭炼据为所有,五条捆神锁连接起来也有五十丈长了。就这样被吞入腹中,帝江的肚皮犹自如常,可见其胸腹空间之变态。
“困神锁用起来不太方便,不适合我,也不知本尊要来有什么用处,是做兵器,还是做收藏?”帝江有所思,本来便是替本尊来取这五条困神锁,如今困神锁到手,至于如何用,那是本尊的事情了,与他无关。帝江想起祭炼五条锁链时所见到的五座石碑,心中更是猜想连连,“想来不是凡物。”
作为镇压困神锁一端的物品,防备噬魂脱离困神锁的控制,石碑又怎么会是普通的石碑。
“可惜,随着苍茫地界一起毁灭了!”帝江感叹,却不知道,那苍茫地界毁灭的瞬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有五道流光消逝。
“喀嚓嚓。”
“嗯?”骨头碰撞摩擦的声音在竖洞中响起,黑暗中传来这种声音,特别是一个人的时候,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帝江有修为做后盾,倒是不怕,却也被吓了一跳,循声望去,一具漆黑的尸骨惶然站立起来。
颤悠悠,一步一摇,伴随着骨头的碰撞声。
“怎么回事?”帝江下意识后退一步,再看地上,噬魂那具光洁无色的枯骨消失,而身前却站立着一具,看其骨架形态,赧然是噬魂的骸骨。
“怎么变成漆黑的了?“帝江满脑袋的疑问,想不明白好好的一具枯骨,怎么会变了颜色,自己站立起来,看其动作,甚至是想和自己亲近亲近。
对于未知事物,人们总是保持这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戒心,帝江如此,虽说不怕,却也不愿茫茫然的接触这具漆黑的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