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哥哥,早。你脸怎么那么红,是病了么?”
刚才她就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会问候时目光看向他,便看到张跟他脖颈下玄衣差不多颜色的脸。
“无碍。”
陆景渊声音稍显生硬。今早沐浴时他对浮曲阁的活水颇感兴趣,一个猛子扎下去逆流而上,游到尽头只摸到个一尺宽的洞口。洞口用铁丝网拦起来,里面空间很是开阔。试了试过不去,正当他准备退回时,突然看到一双玉足踏进来,紧接着是白嫩的小腿,隔着水那丫头吩咐下人的声音传来。
这便是姑娘家的小腿?好像还没有他的胳膊粗。
嫩藕般的小腿在水中晃悠,看得他气血上涌。一口水呛进来,他总算稍稍清醒,意识到自己潜到何处,他赶紧调头。
可那双细嫩的小腿,就如楔子般扎到心里,铭刻在内心深处。不论他冲几遍冷水,却是始终都冷静不下来。
“真的没事?要不要找郎中来瞧瞧?”
阿瑶想着昨日的事,两人读书时为了方便,穿的都是单薄的春衫,室内烧着地热倒没觉出冷。可昨日她读着书睡着了,少年便将楼下唯一的床榻让给了她,自己只着薄薄一层春衫去屋外凉亭读书。
是不是那时候给冷着了?想到这她更是急切,转过身便命青霜叫大夫。
“贫僧微通歧黄之术。”
察觉到小侯爷不对劲,空海大师自告奋勇。枯树皮般的手刚搭上腕,他心里便已经有数。
这哪是什么生病着凉?明明是春心萌动、气血过旺!看来小侯爷这几日进展不错,他这个做师傅的总算能放心。
心下暗自满意,他胡乱找个理由,只说胡家地热铺得好,火力够旺,这才把脸熏成这样。此言也算把胡家夸了一通,胡九龄就算再怀疑,也不会想到外院之人潜水进了内院,且刚好潜入阿瑶绣楼浴池。听到夸赞后他谦虚几句,顺口又叫下人布菜。
淮扬菜本就精致,胡家所用更是精致中的精致,即便见惯了富贵的小侯爷也挑不出任何毛病。美食在前,围着桌子六人吃得很是满意。
吃饱后便是正式的拜师。考虑到当日是上巳节,宋氏安排时干脆就着时节,将仪式所用场地移出胡家,定在了多数百姓祓除衅浴的鉴湖旁。
马车沿着两侧青石板路一直向西,江岸越来越宽,走出城东后两岸院落越来越紧凑、也越来越密集。一直走到尽头,房屋骤然稀少,改为一片开阔的码头,常年静静流淌的在此注入鉴湖。
码头上早已扎好高台,高台下便是一水的圆桌,在往东看,水面上是整齐排列的船只。
天色早已大亮,此刻圆桌旁、船只上满满都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