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义阁内族人突然沉默,不过瞬息一个声音爆发,强劲的吼声整耳欲聋,聚义堂头顶的房梁都在颤抖。
“血债血偿,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来啊!把尉迟浩天带上来,请族老,动家法”尉迟旌德一声号令,卫队长紧急步入后堂,不过片刻就将尉迟城主押解到案。
尉迟浩天一身白色囚衣,天面如冠玉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一双八字眉倒竖,丹凤眼横瞪尉迟旌德,嘴角还留有一丝明显的血迹,嘴下的三缕青须更是惨不忍睹,早已失去当日城主的威严,不过他的腰杆依旧笔直。
“跪下”押他上来的卫兵冷喝一声。
尉迟浩天扭头横了他一眼,卫兵有些退缩的后退了一步,显然是平时的余威尚在,不敢过于强求硬来。
尉迟旌德摆了摆手,示意卫兵下去,卫兵立刻如遭大赦,赶紧向后连退三步,站定手握戟枪警戒。
“浩天,你可知罪”尉迟旌德一声冷喝,声音震的人耳膜轰鸣。
尉迟浩天抬头,眼部肌肉收缩的瞪了族长一眼,鼻息发出一声冷哼,就此没了下文。
嚣张的态度立刻引起一些族人的不满,原先还有不明所以然的族人,坚定的信心也在动摇。
“咳,浩天,走到今时今日你还不知悔改,难道非得要我启动家法不成?”尉迟旌德深深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
尉迟浩天横了一眼族长,冷冷的喝道:“成王败寇,我浩天棋差一招,败就是败了,要打要杀悉听尊便,不要在那里猫哭耗子假慈悲。”
尉迟旌德并没有动气,反而盯着尉迟浩天看了半天,冷静的道:“看来你还不知你到底是错在那。”
“我有何错,你说我错,我看正真错的是你,想哪青龙多少年不见人影,我们这些人被奸人所害死于非命的时候他在那?到了此地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的时候他又在那?我们在这城里奋力打拼,一点一滴累积财富建立家园的困苦时刻他在何处?他压根就没把我们当作一回事,我尉迟浩天,一城之主,理应为大家着想,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息,我为大家另找一条生路何错之有,当今陛下大赦天下,我等已死之人如若归顺一样能逃离这鬼地方,到时东山再起,何愁不再现我族之千年荣光。”
尉迟浩天口若悬河,义正言辞的喝道,在场的许多人不觉的点了下头,但是他们似乎发现有些不对,立即停止了动作。
尉迟旌德听的直摇头,刚想说话,一群人鱼贯而入,他们早已到了古稀之年,但看面容各个容光焕发,虽身着一身粗布麻衣,却遮掩不了他们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气质。
“浩天,你错了,大错特错。”
为首一人刚跨入聚义堂,一声断喝惊的众人都将目光望向他。
“怎么,你还在,没走?”尉迟浩天看见来人惊呼道,来人望着浩天眼里滚动着热泪,人影一晃来到浩天面前,抬手对着浩天就是一巴掌。
“啪”一声响,浩天还没回过神,来人反手又要打,却被尉迟旌德拦住了。
“族老,这里是聚义堂,讲道理的地方。”
族老不知为何长叹了一口气,缓慢的放下手掌,对着尉迟旌德说道:“族长,难道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尉迟旌德沉默了片刻,望着他缓慢的道:“我是想放过他,可是枉死的列位长老,枉死的众多亡魂会放过他吗?”
族老眼中强制扣留的泪水,再也承受不住,沿着面轮滑落。
“哼,你打我,你还打我,我错在哪,我到底哪错了,不要以为你是我大哥就可以随便打人,这里可是聚义堂,就像他说的是讲道理的地方,有理走遍天下无礼寸步难行……”尉迟浩天状似疯魔般的咆哮。
族老放下的手再次升起,不过伸到一半的时候中途停顿,咬牙切齿的愤恨道:“你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今日你我兄弟情义到此为止,以后我不再是你的哥哥,你也不是我弟弟。”
尉迟浩天听的一愣,瞬息后转醒,嘴角突然裂开一道弧度,随之弧度不断的放大,突然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好,这可是你说的,日后可不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