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乾清宫。√∟,x.
朱佑樘拿着手中的战报来回的踱着脚步,满面的兴奋,嘴中不时的嘟嘟囔囔。
几位学士看着眼前年轻的皇帝心中微微暗叹,小子还是年轻,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看来又该好好上一课了。
朱佑樘显然没有感觉到殿中诡异的气氛,依然不住的用手指轻轻弹着战报。
过了片刻,突然一屁股坐回了龙椅上,笑眯眯的望着李东阳等人说道:“几位师傅,萧驸马的战报你们都知道了,我大明有几十年没有这样的战绩了,相同兵力与鞑靼硬悍竟然是我大明一比二大胜,当赏,当大赏!朕以为,应该明报天下,让各府州县都知道饮马河大捷!”
看着朱佑樘越来越兴奋的样子,几位学士纷纷要摇了摇头,真是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不过没有打击哪来的成长,几人无奈的看了一眼年龄最大的尹直,那眼神充满了哀怨。
尹直只觉得一阵阴风向自己袭来,转过身看着几人的模样,心中哀叹:“又他吗是我?”
也难怪尹老先生抱怨,每次有什么研究不开的事情,都是他第一个开炮,搞的皇帝现在看自己都有些幽怨了,好似欠了银子没还一样。
不过没办法,谁让现在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了,真操心啊。
“陛下,微臣有话要说。”
朱佑樘还在兴奋劲上,猛然一听尹直的话还以为他要为萧安请封了,立马端坐在龙椅之上一本正经的说道:“尹爱卿,请讲。”
这就是人与人的不同,当初虽然同为东宫一党,不过亲疏远近还是有的,称呼李东阳三人为师傅,到了其他人这里就变成爱卿了。
尹直现在是真心不想说出事情的真相,不过不说还不行,那边几只正当壮年的狐狸正盯着他呢,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上前对着朱佑樘说道:“陛下,微臣以为此事不宜声张,还是......还是就当没有发生过吧。”
尹直的确是为萧安着想,按照正常的套路来说,朱佑樘将此事明告天下,之后迎接来的不会是歌功颂德,反而会是不断袭来的口诛笔伐,在那些文人眼里,打仗就是不对的。
尤其是擅自出兵侵入他国,挑起战争就是不正确的,反正就是看不得武人得势。
果不其然,朱佑樘听到尹直的话后脸色直接阴了下来,大明数十年没有的辉煌在朕的手中出现了,怎么还不能拿出去显摆显摆?刚刚登基拿这件事情巩固人心不是最好的事情吗?
猛的一拍桌子,大声的质问道:“为何不可!?”
李东阳一看朱佑樘要暴走了,连忙上前解释道:“陛下,请听微臣给您解释......”
就这样,乾清宫内再次的传来阵阵的说教声,看来皇帝也不是想干什么都成。
大同总督衙门。
萧安最近实在太忙了,京师中的信息源源不断的传了过来,不过一想起手中紧紧捏着的一道密信就感觉十分不爽。
纸是包不住火的,虽说朱佑樘在信中一再的劝解萧安,可萧安想的就是升官发财那么简单么?
京师中的清流文人们自从知道这个消息后,每天对着朱佑樘就是狂轰滥炸,强烈要求惩治萧安,若是因此引起两国交战,便要萧安以死谢罪。
这下朱佑樘可就发毛了,这他吗还了得,当老子这个皇帝是摆设不成,一道圣旨便拿了几个挑头的官员。
这下京师可算是炸锅了,纷纷指责皇帝,更狠的还有直接上疏朱佑樘骂他昏君,可朱佑樘毕竟不是太祖成祖,最后迫于满朝压力还是释放了那几个官员,此事便是几位学士都没办法,大家伙只能压着自己各部的人别闹事就成了。
虽说文人们看萧安不顺眼,不过此战却是大大的激励了大明的武将勋贵们,也因为这一战奠定了萧安在军中的威望。
勋贵们可不管文人那一套,祖辈们传下来的传统,能打胜仗就是好样的,朝廷法度又不是给他们定的,本来就是一身的纨绔气息,也不管多大岁数,这几天京师勋贵在英国公定国公的带领下,爆发起了顶萧运动,文官挨揍的可不少。
虽说京师风起云涌,不过还有一件事情是萧伯爷绝对不能接受的,老子在塞外辛辛苦苦的玩命,你们这帮大老爷们在京师吃香的喝辣的,倒头来还对着浴血奋战的将士指指点点。
不给立功也就算了,最后牺牲的将士们连造个英魂台也不让,都想怎么地?不过这也幸亏萧安没有在京师,不然现在就是不是打架斗欧那么简单,估计人命都给出了几条。
看着朱佑樘信中透露出的无奈,萧安可以理解他,这个家伙心肠太软,都有人造反了他还一笑而过饶人性命,能拿那些就动动的嘴皮子的家伙们怎样?
能够力挺他修建英魂台就不错了,信中明确的交代了萧安,英魂台的银子从内库出,此事就功过相抵算了。
看着朱佑樘小孩子赌气般的语气,萧安默默一笑,朱佑樘为他做的已经够多了,功劳无所谓,现在自己已经是驸马都尉,封伯爵,还有什么不满足呢,自己才多大的年岁,仁和又要产子了,犯不着和他们计较,将士们的抚恤也由内库加倍给予,此时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了。
萧安只能面对现实,无奈的叫来各级将官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不过还是告诉他们,既然朝廷不能明着给大家升官,不过军中内部还是要升官的,难不成堂堂提督天胜军连千户百户都不能任命?
抚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