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闹了一场,乔子宁逼于无奈,只好应允带她同行。
傅明华听说了卢氏的举动,倒是对卢氏有些另眼相看。
当日卢氏被云阳郡主府中的人掳走,她虽将卢氏救了回来,但与卢氏素来并无交集。
卢氏不是个趋炎附势的妇人,也从未借口过感激来讨好巴结。
燕追看她有些遗憾不能见卢氏一面,只是笑着说道:
“你且瞧着,我看乔子宁将来是有后福的人。”
十一月底,各地诸王纷纷进了洛阳朝拜嘉安帝,可是西京里忠信郡王却称自己生了重病,难以起身前来,因此派了自己的庶子替他进洛阳。
这位忠信郡王府被派来的庶子显然并不得宠,看人时目光畏畏缩缩,谁若奚落他,也不敢回话,一副悲苦的模样。
他年约十八,带着新婚的妻子来到洛阳的,众人却对他并不如何理睬。
上回郦苑归来之后,嘉安帝尚觉得意犹未尽,又准备狩猎于洛阳西郊猎苑,众臣洛阳之中群臣都随皇帝而骑马入林。
这洛阳西郊猎苑里面的猎物大多都是养殖,危险性相较郦苑来说,又小了许多。
燕追与傅明华也去了,她披着皮裘,领口一圈火红的狐皮是上次郦苑中燕追亲手猎来送她的,可惜小了些,不够缝制成一件披风,仅能用在领口之上。
皇帝心情很好,正骑在马上与岐王等人说话。
燕追却仍在傅明华身旁,替她整了整斗蓬,强忍着没有去摸她脸颊:
“喜欢什么,差人跟我说一声,我猎来送你。”
一群小娘子在旁看得分明,既羡慕又有些嫉妒。
岐王妃倒还好,之前在郦苑就看到过,倒并不觉得有何讶异,倒是许多新进洛阳的夫人,看到这一幕,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今年进洛阳的人中,四姓都来了。
四姓以大谢氏为首的众人都围在了崔贵妃身侧,而远远的另一边,以容大夫人韩氏为首的妇人则是又围在容妃身边。
两位宫中的娘娘各站一边,相互之间虽然没有言语交锋,但此时却都极有默契的不与对方搭话。
四姓来的人中,崔家的人与阴氏的人俱不必说,有崔贵妃与阴丽芝在洛阳之中,自然每年都会在元岁之前进洛阳一次,隔个三五年,则是当家太太亲自来。
谢氏今年来的是谢三太太阴氏,她是来给傅明华送礼,顺便拜见崔贵妃,还能看看侄女的。
当初燕追与傅明华进江洲,她是谢氏本族之人,倒也知道一些眉目,看到这一幕倒并不如何意外,反倒崔氏之中,崔贵妃的长嫂大谢氏发现这一幕,却是张了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也……”
大谢氏皱了皱眉,将脸别开,有些不大理解的看了崔贵妃一眼。
她眼里的神色崔贵妃看得清楚,不过就是有些看不大上傅明华罢了。
当初崔家有意送崔十娘进洛阳,却被崔贵妃拒绝,大谢氏自此之后对于这事儿便有了些心结。
崔十娘是为燕追而留到当时十五未许人家,是崔家上下早就知晓的事儿。
大谢氏一开始也没想过让女儿成为正妃,尤其是在当时知道崔贵妃有意柱国公府魏敏珠的情况下,一开始崔家人想的不过是将崔十娘子送进洛阳,就是为了让崔家里将来再出一个贵妃罢了。
对于崔贵妃又没坏处的事,哪想得到,她竟然一口就回绝了。
还回绝得十分干脆,丝毫没有留下余地,当时她让大谢氏为崔十娘另选人家,不要再蹉跎年华,当时大谢氏便蒙了。
若后来燕追娶的是什么有出身来历俱比崔家更好的人便罢了,偏偏最终他只是娶了傅明华,消息传回青河,崔家的人个个都回不过神来。
傅明华是谁?她的母亲虽然是大谢氏的嫡亲妹妹,但在大谢氏心里,却始终看不上傅家。
尤其是‘谢氏’死后,傅明华再无丝毫作用的情况下,崔贵妃仍是为了儿子请旨不说,最终崔十娘还是没能抬进洛阳,只得匆匆低嫁。
就是因为这个事情,事隔三年,大谢氏却再不入洛阳,每年进洛阳为崔贵妃送礼的人中,她都不再来了。
崔贵妃未嫁之前,与这大嫂关系不差,甚至与谢氏相较之下,照理来说她应该与大谢氏更加亲近才对。
但因为一桩儿女婚事,使得两人交情破裂,好几年都没有书信往来,直到今年大谢氏心结稍解开了一些,青河来的当家做主之人才换成了她。
此时大谢氏神情不解,看着傅明华与燕追感情像是极佳。
算来两人也算是成婚两年,竟也如此亲热,她目光闪了闪,却见崔贵妃像是丝毫不见奇怪,微笑着就道:
“他二人夫妻感情和睦,我看得心中也欢喜。”
大谢氏听她这样一说,便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她的女儿崔十娘下嫁的是宇文氏族的一位嫡子,生活并不如何幸福,如今看着傅明华与燕追恩爱,却实在很难让她开心得起来,她难免便想到了自己的女儿,脸上的笑容就有些淡了。
阴丽芝也有些嫉妒,世子这两年对她也是不差,只是再好也没有像这样,当着外人的面也如此亲近。
男人向来好脸面,不肯让人笑话自己儿女情长的。
燕追却还为傅明华整理衣领,那宠溺不必说,全透在一举一动里了。
“三郎。”
妇人们正聚在一起小声说话,嘉安帝与岐王等人说了几句,却好似发现儿子没在身旁,不由便转头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