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梦钰又去尝她桌上的那杯苦茶,虽然品不出老夫人说的那丝甜,但她还是说:“听了老夫人的话,再喝这茶,果然苦后甘醇,回味无穷了!”
这倒是个乖巧的。思及赵家的门庭,两人成亲倒门当户对,老夫人对赵梦钰更满意了。
老夫人上了年龄,人就啰嗦了,逮住儿孙就是一番教训。因此,儿孙也不敢在她面前太亲近,尊敬有余,亲密却是不足。鲜少和人说这么多话。
而赵梦钰卯足劲讨好老夫人,说的话不是捧高她,就是迎合她,说话也带三分笑,不由让老夫人谈性大起,舌灿莲花。
赵梦钰不由暗暗叫苦,看出这老夫人啰嗦的本性,她本是个妙龄少女,耐心不足,一时呆不住,却不敢贸然打断老夫人的话。
待她想找个话题,巧妙地提醒老夫人,老夫人却说话累了,泛起了困,突然睡着了。
赵梦钰并不知道老人睡眠多,她压根就不是孝女,家里的长辈她也是躲着走。老人前一刻还谈笑风生,这一下却没声了,她以为老夫人突发急病,吓得面色惨白。
“老夫人这是怎么了?”她颤抖着声音问,心里害怕极了,本想推卸责任,却见一旁的嬷嬷淡定地走过去,只好强转镇定。
“老夫人,别在这里睡,会着凉的。”嬷嬷推了老夫人半天,老夫人才睁开眼,迷迷糊糊地走进了房里。
赵梦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还是过了会,那个嬷嬷走了出来,告了声罪,却无甚诚意,请她晚上再来请安。
赵梦钰本来因最后一笔的尴尬,感觉自己的表现减分了,听到这话不免欢喜。决定回二夫人那,好好打听老夫人的兴趣爱好,把她彻底拿下。
二夫人听了赵梦钰的话,也为她感到欢喜,更加费力为她筹谋,并告诉她,老夫人信佛,喜欢听戏,再就是逗鸟,与一般老人没有什么不同。
又警告赵梦钰尽快拿下五少爷,老夫人对她和颜悦色,多半因为五少爷对她的喜欢。但这是假的,也必须成真的。
说到这里,赵梦钰就觉得委屈,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姐都豁出脸去示好了,五少爷却看都不看她一眼,对她还颇不耐烦。
二夫人也是人精,看她的眼神哀怨,便明白最难啃的骨头还在五少爷这里。
“男子嘛,哪个不偷腥。你别抹不开脸,放下身段去勾引他,他哪有不上勾的?”二夫人媚笑着说,知道这侄女心高气傲,不把别人看在眼里,最多只是缠着五少爷。
“这……不大好吧?”赵梦钰平时受的家教是沉稳持重,洁身自好,脸上已染上了红霞。
二夫人轻蔑地瞥了她一眼,“你学的那些有什么用?我告诉你,我就是这样成为二夫人的,男子喜欢的就是我的妩媚风情。像你这样榆木脑袋,没有趣味,男子迟早会腻的!”
赵梦钰一时被这大胆的语言冲击,瞪大眼,看着二夫人,吃不准自己该认同她,还是谴责她。
二夫人恨铁不成钢地撇撇嘴,说:“我给你出一些小主意,成了你再感谢我。”
二夫人之所以这么的帮助赵梦钰其实有她自己的私心,若是赵梦钰真的跟老五在一起了,那自己跟高成礼的关系可就算是拉近了一步。
说着,她对起赵梦钰咬耳朵。
赵梦钰还是抛不开少女的羞涩,迟疑问:“这样行吗?”
二夫人拍拍胸脯保证:“放心吧,保证行!我还会害你吗?”
受了指点的赵梦钰便出门准备去了,晚上和老夫人请安时,她就把礼物拿出来献宝了,客气地说:“这次唠叨贵府了,我听说老夫人喜欢逗鸟,就去准备了一点小礼物,希望老夫人能喜欢。”
老夫人睡了一个下午,精神头儿正足,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听说到这里,眼睛一亮,盯着赵梦钰手中的鸟笼。
“还准备什么礼物,梦钰该把这儿当自己家一样!”
赵梦钰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也愈发虚伪起来。
“这是我在花鸟市场拍卖的鹦鹉,这只鹦鹉从小经过训练,会唱戏,会唱小曲,还会背诗,我买时它还跟人吵架了。”
老夫人听得愈发有趣,赵梦钰有心献两手,对着鹦鹉命令:“唱个曲听听!”
这是一只色彩鲜艳的鹦鹉,头上还有一簇彩色的毛,外表看起来雄气极了。它本站在笼中,时而啄啄它的毛,时而把头藏在翅膀下装死,听到赵梦钰的话,顿时嚣张地说:“你让爷唱,爷就唱啊!爷快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