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小动了动有些僵硬的四肢,皮肤滚烫的温度让她的头有些昏沉,嗓子里一阵火热,像要快冒烟一般。
伸出舌头努力接下空中滴落的雨滴,吞咽一口,总算得到了短暂的舒坦,挪动着四肢努力的扶着身旁的树干站了起来。
看了看昨晚一整晚呆过的地方,没想到居然摔在了这条沟渠之中。
好在这里全是枯叶,不然手脚肯定摔折,而头顶的一块支起的大块枯树为她挡住了风雨,阴差阳错的休息了一整晚身上的温度反而慢慢的降了下来,连头也不再那么疼痛。
轻轻甩了甩有些迷糊的脑袋,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可是她却记得她睡着的时候天际间那丝鱼肚白已经非常明亮,但是此刻周围却是漆黑一片,难道她昏睡了一天?
摸了摸四肢,没有半分不妥,只是躺在冰冷的泥地上有些僵硬,有些泛冷,习惯性的闭上眼,深呼吸一下,为这带着一丝丛林间独有的草木气息而感到无比雀跃。
她有多少年没有闻过这样的味道,这样让人欣喜若狂,这样让人无比怀念。
没有尿骚臭,没有腥臭,湿漉漉的,带着一丝甜意,唇角淡淡勾起,这样的自由这样的肆意,真是一种奢侈。
昨晚那么大的动静,不管是戴文恩的人还是严宽的人绝对不会放过搜山的可能,而且她手中还拿着严宽的东西,看来她要抓紧时间赶路,快点穿出这片丛林。
这场大雨持续了一整夜,渐渐苏醒的丛林,偶尔传出鸟叫声,四周因为刚刚那场雨的缘故,烟雾迷蒙。
沈小小已经走了一夜,好在那10年已经习惯了黑夜,即使伸手不见五指,她也能依稀靠着感觉向着东方走去。
穿过一片荆棘丛,顾不得****的手臂上被划破,强鼓足最后一丝信念继续向前走着。
豁然开朗的视野中,总算出现了一个小型足球场大小的湖泊,湖水清澈见底。
踉跄的走去,一头便栽了进去,大口大口的吞咽着,喉咙上灼热的刺痛惊醒了她。
双手撑在石头上,这才有空打量着水中的自己,还真是青涩啊。
现在的她只有17岁,齐耳短发,精瘦而又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头发枯黄,除了那张妖娆艳丽的小脸还有干瘪的身材,她都忍不住觉得可笑,这样的她当年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爬上了严宽的床,也得亏严宽吃的下,这男人也不嫌磕牙。
也不对,那个男人据说有个习惯,从来不会正眼看女人,而且喜欢黑暗。
所以当时她才能顶替那个女人,在夜色的掩护下爬上那个男人的床。
憋了憋嘴,看着水中的自己,忍不住笑了笑,这笑直达眼底,这一次她才是真的笑了,因为至少此刻,她知道,她暂时安全了,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就是活命,在这片丛林中活下来。
全身软绵的药劲儿至少有3天才会消失,她只能在这个胡泊边做暂时的休整。
这会儿应该是8、9月份,不然连下两天的大雨,再加上这一大早的怎么会没有一点凉意,当然这也和沈小小本身抗冷的体制有关。
关押沈小小的监狱可是在华国的北方,那里冬天零下十几度,而且那些人本来就是要折磨死她,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有取暖设备,一件棉服,要度过10个严冬,除了不停的活动,没有别的办法,沈小小耐冷,比常人甚至要耐冷十倍。
四周似乎是被遗忘的桃源,几块大石头零落摆在周围,湖泊紧挨着一座大山,其实也不能叫大山,光秃秃的山石十多米高,应该叫小邱差不多。
小邱下面有一个可以供一人呆的石洞,昨夜那么大的雨,石洞里依然干燥爽利,周围没什么可以让她能辨别的东西。
有湖,有水,有个山洞,还有外面她走了一夜的丛林,整个地方像是被荆棘林给圈成了一个小小的独立世界,平静的没有一丝杂质。
湖水清澈见底,依稀能看得见有小鱼游过,腹中击鼓鸣鸣,手脚都有些酸软,沈小小打量过周围,除了一颗不知道什么的果树,便什么都没有。
此时的她没那个精力出去寻找食物,一整夜的步行早就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气,如果不是刚刚喝过几口水,她或许连打量自己的力气也没有。
当务之急就是为自己找些吃的,她盯着这湖中游过的小鱼,笑了笑,可怜的鱼儿,只能用你们裹腹了。
只是没有火种,也没那个时间生火烤鱼,简单刮掉鳞片破开鱼腹收拾干净便直接片了生鱼片吃,淡淡的鱼腥味让她这个已经很久没有沾过荤腥的人有一丝恶心,不过她却忍住恶心让自己吞下。
腹中总算有了些饱腹感,这时她才有精力好好打算一下未来的出路,在这丛林中活下去固然重要,但是回国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丛林外是什么场景她不知道,但是却明白至少未来几天她别想走出这里,而此刻呆着的这个“桃园”则是她最佳的避难场所。
环顾四周,除了那个洞穴以外没有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地方,随意捡了了些枯枝走了过去,此刻她开始庆幸早前从那两个黑衣男人包里摸出的打火机,没想到关键时刻还真的派上了大用处。
她不知道她是不是运气最好的哪一个,当时闯入丛林的人不止她一个,但是能得到这样的天然避难场地简直就是走了****运。
一切收拾停当,她这才有空闲做在洞穴中休息片刻,柔软的青草铺成的临时床榻摸起来带着一股雨后湿润感,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