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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说过,这是萤海花,是一种只生长在祈风岛的花朵。
花香扑面而来,如同一阵凝神摄魄的浪潮,盖过了海风的咸腥味。呈现在眼前的是一片薄水色的花海,挂着露珠的花盏在风中摇曳,海浪的声响从祈风岛边缘传来,伴随着花叶相戏的簌簌声,更像是少女哼唱的歌谣。眼前的一切都温柔得仿佛能融化人所有的思绪。
她伸手拉开窗。
如果她没记错,这股香气是他们刚进入北海的时候就闻到的。
她眉头一皱,倏地睁开眼,径直朝后窗走去。
不知是哪儿吹来的风,传来淡淡的清香,不似婢女安置在胆梅瓶中的紫桔梗花香,这香气幽绵,像是催人入梦的镇魂香。
她靠着软榻坐下,御剑飞行半日,确实有些乏了,便倚着芙蓉帐小憩片刻。
是岛主派人来喊他的吧。花汐吟这才想起,苏浮说过,虞清是祈风岛的少岛主。
说罢,便于侍童离开了。
正在这时,侍童来传话,对虞清毕恭毕敬地说了几句后,虞清点点头,回身道:“师妹先休息一下,晚些我带你去岛上玩。”
花汐吟连连摆手:“师兄太客气了!”
“看看可还缺了什么,我差人去添置。”虞清问道。
片刻功夫,虞清便唤来了婢女将这间屋子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摆上了新的瓶盏,床上陈旧的青纱也换成了女子闺阁里的芙蓉软帐。
“有劳师兄。”这间屋子给了她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就好像原本有什么埋在静谧之下冲她眨着眼。她的手指轻轻拂过香案,滑落一抹沧灰。
“这间厢房很久没人住了,师妹想住下的话我命人给你收拾一下吧。”虞清道。
这间屋子似乎空置了许多年,案上积了一层青灰,连向来以玉洁闻名的银梅胆瓶都沾了许多尘垢,褪去了昔日的光泽,比起刚才那间,这里的陈设也简陋许多。
无奈之下,虞清还是同意了。
“我一定要住。”她脱口而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固执,她定定看着虞清,“师兄,可以么?”
“师妹,这间屋子……不太好,你一定要住?”他皱着眉,倒也不是他小气,只是这间屋子似乎风水不太好,自他懂事以来,爹娘从来没让人住进去过,“其实住现在这间挺好的,你看,这间有……”
“那我可以住这间吗?”不知为何,一看见这间厢房,她就有种莫名的非要住进去的冲动。
虞清想了想:“没有,这间屋子很久以前就一直空着。”
她点点头,忽然看见走廊尽头的一间厢房,忽然愣住了:“虞师兄,这间屋子谁住?”
“你师傅贵为上宾,和其他仙长一道入住云仙宫。”
花汐吟看着他:“我师傅呢?”
“师妹,你住这间可好?”虞清亲自领她去厢房,由于男女授受不亲,所以男女弟子的厢房都是分开的,他指着对面对的屋子,“十夜师兄和苏浮师弟都住在对面,我也住得不远,有事都可以照应着。”
寒暄过后,侍婢便领众人一一入住厢房。
“是个水灵的孩子。”虞岛主赞许地点点头。
花汐吟乖巧地作礼:“花汐吟见过岛主,岛主夫人!”
白君卿淡淡一笑,唤花汐吟到身侧,向他介绍:“今年开春收了这孩子。阿吟,见过岛主。”
看见白君卿,虞岛主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礼,这一礼不是给星君这个仙阶,而是给一位享誉六界的昆仑仙尊:“一别十年,琼华风姿依旧,听说琼华今年也收徒了?不知是哪位小仙长如此有福气。”
“远道而来,诸位不必多礼。”虞岛主看起来是为温和的长者,青衫磊落,风骨不凡,倒是出乎花汐吟的意料,她一度以为“有其父必有其子”呢。
众弟子齐齐行礼:“见过虞岛主,虞夫人!”
虞岛主与夫人已在正厅等候多时,看见他们翩然而下,立刻起身相迎。
抬起头,前方便是北海第一仙山,祈风岛。
“好啊。”有人领着去玩,她自然求之不得。
“试仙会明日才开始,到时我领你四处走走可好?”苏浮道。
十夜见她不愿,也不勉强,飞回队伍中去了。
她低头向脚下看去,碧波粼粼,寒意阵阵。她稳了稳身形,笑道:“无碍,御剑飞行我撑得住,多谢师兄挂心。”
“要是累了的话就站过来,我载你,不要逞强。这里已是北海,此刻的海水便是‘极寒之水’,跌下去就危险了。”十夜踏着配剑长生到她身边。
花汐吟摇摇头:“不累,师兄我又不是豆腐做的。”
苏浮御剑过来:“飞了这么久,累不累?”
进入北海后,迎面的风忽然凉了不少,夹着海水淡淡的咸味和令人舒心的花香吹得人神清气爽。虞清说这是萤海花的香味。
北海位于天之尽头,仙气精纯,从远处看去各仙岛仙府如星罗棋布,皆在水雾缭绕间若隐若现,倒不同于江南三月雨打芭蕉湿青花的温婉,恰有一股幻影般的美感,眼前的一切都如同海市蜃楼,轻轻一碰好像就会在顷刻间碎掉。
启程的时间到了,花汐吟跟在弟子的队伍中,与众弟子一道御剑出行,飞了半日后,一行人进入了北海仙境。
她赶紧点点头。
“所谓极寒之水,顾名思义水性为寒,六界被称为‘寒水’之流的并不少,但惟有祈风岛附近的海水被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