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汐吟这次在伽蓝那儿吃了大亏,回到天庭便每日缠着白君卿要学术法。白君卿被她缠得没法儿,拖了几日,终于正式开始教她昆仑剑法。
“昆仑剑术重在静心,你在御剑时需记着不可急躁。”白君卿拿了聆音剑教她,剑花几乎是贴着他的衣袂起舞,即使没有握着剑柄也如同注入生命般灵巧自若。
花汐吟的记性还是不错的,只看了一遍便默默记下了这一套剑法。
示范过,白君卿将聆音还给她:“自己好生练习,我明早便回。”
“师傅又要出门?”她真是服了,其他仙人难道都是每天瓜子清茶数着天上云彩有几朵度日的,怎么有这许多劳什子事要交托她师傅?好想学个术法能将师傅绑在这玉竹居里,这样他就能日日陪她了。
“师傅是仙,有仙的责任。”白君卿俯身替她摘去发上的落叶。
“那阿吟怎么办?”她顿感委屈,“师傅不在,万一又有哪位仙长将我当做天庭的祸害,我又打不过……”
白君卿思虑半响:“为师再传你封魂一式,紧急之时可以用来自保。”他双手结印,将法力注入她体内。花汐吟刹那便觉得一股暖流从头顶直通脚下。
“好生练习剑法,不许淘气。”白君卿像往常一样叮嘱了她几句,却发现这小徒儿不像往常一样笑着送他出门了,一直闷闷不乐地握着聆音,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他。
面对他,花汐吟有时候会觉得无话可说。如他所言,他是上仙,总不能日日这样伴着她,而她又该用什么身份去要求他伴着自己?她是他徒儿,只是他徒儿而已,贪心是要不得的。她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抿着唇给了他一个自以为最是阳光灿烂的笑脸:“师傅回来的时候给阿吟带穿冰糖葫芦吧eads;[兄弟战争]里奈争夺战。”
他见她不再使小性子,便点了点头,从她的视线里消失了。
她的脸色立刻塌了,撅着嘴向聆音怨道:“看,咱俩又被师傅丢在这了。”
聆音闪烁着,表示对此深感同情。
“聆音,你觉得是不是我道行太低,师傅觉得带我出门是个累赘啊?”
聆音点了点剑柄。
“你还真敢给我点头?!我才是你主人诶!”她一脸鄙夷地盯着它。哪知聆音挣脱了她,自己飞到一边去了,她的表情更加郁闷了,师傅送自己的究竟是什么剑啊,“你还敢闹脾气?”
她扑上去抓它。
聆音从前毕竟曾是白君卿的配剑,四海八荒无人不晓,哪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花汐吟越想逮住它,它就像故意逗她似的,上蹿下跳,气得她直跳脚:“你你你……有能耐你就一辈子别下来!”
她往竹阶上一坐,大有“我就不理你”的架势。
见她似乎生气了,聆音慢慢靠了过去碰碰她。感到它靠近,埋在袖子下那双眼睛贼亮地一闪,没给它任何反应的空隙,一个饿虎扑食将它扑倒在地,她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嘿嘿,还不老实就范!”
聆音似乎十分懊恼,被她握在手里不停地乱跳。花汐吟不肯放,握着剑柄跟着它跑。剑身回旋,飞升,坠落,反刺,带动着她在林间起舞,一系列的动作下来,她终是反应过来——这不是方才师傅教的剑法吗?
“你想让我练剑?”她了然地看着聆音,反手握住剑柄,随着它开始练习。
这套剑法白君卿使出时是极容易的,招招仙气四溢,力指长虹,潇洒中不失三分内敛。可当真练起来才发现没那么容易。她单记了招式,本就仙气不纯,哪能驭剑自如?聆音在她的驱使下一会儿插在了地上,一会儿削断了几根树枝,好几次差点把自个儿手给削下来!想到白君卿明日便回来,定是要检查她的功课,她只好苦着脸咬牙继续联系。
天生楼。
“师兄!”这是汀澜地、第十五次喊他。
十夜扶了扶额,无力地看向她?:“你想说什么?”
自从伽蓝伤了花汐吟后,她是妖这件事便渐渐传开了。名动天下的琼华星君白君卿竟然收了一只妖做徒弟,还用自己的法力替她瞒过众仙,将她留在天宫,简直是难以置信!妖在世人眼中,总是和魔联系在一起,自古仙魔不两立,仙门之人生来便对妖魔不予信任。现在竟出了这种事,怎叫人不心生疑虑。
汀澜从云刹那听来了始末,便来问他,缠了整整一早上,他不予理会,她就不依不饶地追着问。她入仙门前曾是皇族,哪里被如此无视过,公主的骄纵固执便都出来了。
“你既然知道他是妖,为何还那般护她?”她的口吻有点像是在质问,在她的观念里,妖食人精魄,就是该杀!从未想过十夜竟会护她性命,还将自己的血喂了她。
“我护她,自然是我愿意的,与你有什么干系?”十夜淡淡地把目光落在汀澜气极的脸上。
“师兄难道不担心她哪天妖性难改,祸乱天庭?”
十夜沉默半响:“真有那一天再说。”
“师兄你就是在偏袒她!”她气得扬长而去。
望着她消失在天生楼前,十夜摇摇头,无话可说。
妖的身份就像扎在天庭众人心中的一根毒刺,留下花汐吟他又何尝不知是一场赌局eads;[进击巨人]脱掉你的内增高。赌赢了,便是奇迹,赌输了,便是业障。可他还是选择赌一次,即便赌注是仙门甚至天下,也全赌在她的善良上。每一次看见她的笑脸,他便相信他不会看错。
况且这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