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声窸窸窣窣,也只有在这种夜深人静之际,才敢谈论这些皇室秘辛。
“这事儿我从前在宫中做禁卫军那会也听说过,据说朝颜公主上的是个身份低微的侍卫,先帝不允,借升迁之名将他调往边疆,你也知道这几年仙魔两界证的水火不容,这一去,果真是回不来了……”
“靖王爷的确可惜,但说到可惜,最是令人惋惜的便是先帝留下的那位朝颜公主,当年可谓是绝色之姿,先帝几番赐婚均被她抗旨,时至今日年老色衰,竟是终身不嫁啊。”
“可惜也不知中了什么邪,竟去****挖心,身败名裂,早就被先帝贬为庶民,据说是不得善终啊……”
“怎么不记得,年少有为,雅盖王侯……”
“五十年前,那还是先帝在世的时候,说起先帝,你们可还记得当年的靖王爷。”
“听老一辈说,五十年前晏京城便和魔界有过一次交锋,那一次城中死伤无数,可谓是生灵涂炭,若是再发生一次,还不知会是怎样的人间地狱……”
“如今魔界虎视眈眈,若是真打起来,首当其冲的便是人间,圣上已经下旨全城戒严,恐怕也僵持不了多久。”
“如今这天下可真是不太平,也不知什么时候能睡个安稳觉。”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晏京城城楼上,巡逻的将士值夜之时不免困乏,然换班时刻未到,也只能强撑着与对方扯上几句。
……
连陌摇摇头:“那丫头不在魔界,我也好几日不曾见过她了。”
“如今这形势,怎么不见花汐吟?”
“他这是要杀汐丫头的意思?最初不过是一个卑微的心愿,不曾想竟会走到这一步。”想到花汐吟,连陌只能无奈地叹息。
“琼华仙尊和紫辰少君已经向天君立了军令。”
“自古魔界处境便算不上乐观。”连陌冷笑,“白君卿是何反应?”
“我听说天山秋衡子的弟子几日前死在花汐吟手里,上仙门以天山为代表一齐上书,誓要取她首级,现在除了妖魔界,其余四界已经联手,你与花汐吟的处境怕是不容乐观。”青鸾道。
连陌带着她走进圣魔宫正殿,道:“你怎么会来魔界?”
“你先进来说话。”再在门口说下去,那些个口才惊人的长老指不定怎么念他,偏偏打不得骂不得,这也是唯一令他感到头疼的地方。
“侍婢?!可她……”可她是连瑾啊!青鸾一时间也不解这是怎么回事,而魂姬也默不作声地退了下去。
“你说魂姬?”连陌淡淡地扫了魂姬一眼,“她是新来的侍婢,不必在意。”
青鸾还没从方才的事中回过神,指着魂姬结结巴巴道:“你……连陌,她不是……”
连陌撩开帘子,看着青鸾,不免有些惊讶:“你怎么来这了?”
“失礼了。”魂姬将面纱拾起,重新遮住脸。
“你的眼睛是……”她活在世上千万年,但是这双魔瞳她之前却只见过一次。青鸾惊愕地看着她,眼神已经表明她认出了她是谁。
如果说神兽之目乃神赐,那么相对的,便会有魔瞳一说,映在她眼中的女子甚至不能称之为魔,低贱的,卑微的魇,却有着一双银色的眼瞳,如同碧海生花般美得触目惊心,那纯粹的颜色仿佛是望乡台上接引的碎光。
狰狞的容颜就这样现于人前,横陈与面部的疤痕红肿可怖,将她的脸毁得面目全非,哪怕是多看一眼都令人不忍,苍白的脸色,泛紫的双唇,她就像没有魂魄的人甬。然而,当看到那双眼睛时,青鸾却生生地愣在了那。
“连陌!”她大步闯进圣魔宫,迎面便撞倒了魂姬,她情急之下伸手欲抓住魂姬,却一把扯掉了那一方面纱。
青鸾听到这个消息时,立刻走了一趟圣魔宫。她贵为神兽,非仙非妖,又拿着魔君随身的伽摩陀墨玉,守卫迟疑片刻后还是无奈地将她放了进去。
闻溪作为天山掌门的弟子,其死在魔界帝姬剑下一事尽管被天山压下,但没过多久便传遍了仙门各山各府,天山宫主秋衡子痛失徒,下令天山戒严,以天山掌门名义正式向魔界莲魅帝姬宣战,上仙门与魔界之间,彻底变成了无可挽回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