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闪过一道黑影,连陌下意识地伸手接住,手中的居然是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抬起头便看到房梁上那一抹灼红。
啪。
魂姬连连后退:“君上,求你了,别让我摘下面纱……”
她越是不肯摘,连陌便越是觉得奇怪,更加想去把那碍眼的面纱掀了。
闻言,连陌眼中闪过一抹犹疑:“难道本君还怕被你吓着不成,摘了。”
“君上!”魂姬下意识地避开他的手,牢牢护住了面纱,“魂姬相貌已毁,着实有碍观瞻,还请君上允许魂姬带着面纱。”
“他几时还做起了善人。”连陌顿觉好笑,看着她长纱覆面又不冷不热的样子,莫名地觉得十分的碍眼,伸手便想去摘她的面纱,“本君不喜欢一个下人在本君面前蒙面,摘了。”
“……是,奴婢是人的执念化成的魇,法力低微,是将军救了我。”魂姬的声音里有着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一丝颤抖。
“嗬,没想到雾莲月还真把你送到这里来了。”连陌走到她跟前,“听说你是被雾莲月捡回来的?”
“魂姬参见君上。”魂姬恭恭敬敬地跪下。
连陌走进圣魔宫时,看见的便是安安静静立在碎玉珠帘边的魂姬。
魂姬微微颔首:“是。”
她忽然觉得看连陌身边多出个女人是件极有趣且能让她打发时间的事。
犹豫了半响,花汐吟也懒得再想个中缘由:“罢了,既然是君上的命令,从今以后你便留在这里,好好伺候君上。”
连陌怎么会让她留在圣魔宫?
因为魔种的事,对于魂姬,花汐吟没有什么好印象,她曾派人查过她的来历,乃是三百年被雾莲月带回赤月宫的一只魇,所谓的魇便是人死后魂魄四散于天地间,无法转世,只能以执念之态留存于世间,擅长织梦,与其说是魔倒不如说是半妖半鬼,不为世人所接受,这世上知道魇的人并不多。眼前的女子长年以面纱遮掩容貌,声之所至,犹如寒冰冻结,好像与她多说几句话身子便会发僵,她无所求的样子愈发地让人看不懂。
“是。”她连回答得声音都像是毫无温度的冰块。
“连陌的命令?”花汐吟眉头一皱,“如果我没记错,你原先是雾莲月宫里的人吧。”
“见过帝姬。”魂姬躬身行礼,“奉君上之令,今日起,魂姬便在这圣魔宫中服侍。”
“你怎么在这?”她上前询问。
花汐吟回到圣魔宫时,正巧在宫门前遇到了魂姬。
“属下谨遵帝姬懿旨。”
她露出满意的微笑:“对了,蓬莱仙岛深处是神兽青鸾的宫殿,除了那里你不准动,其他的就随你****吧。”
风祈眼中闪过一抹狠利:“帝姬放心,十日后,属下定为魔界攻下青峰山!”
“你用不着跟我道谢,我只不过是觉得君上要统一六界,现下正值用人之际,若是就这么让你死在南海,未免可惜了些,且若是雾莲月问起来我也不好交代。”花汐吟勾起嘴角,眼中似有盛世繁花般,“十日后,我等着你一雪前耻,风祈将军。”
且说花汐吟带着风祈等人返回圣魔宫,一路上四人皆一言不发,风祈心中羞愧,忍不住出声道:“多谢帝姬搭救,属下回到魔界定会去向将军领罚。”
“天狼,给琼华传书吧。”
紫辰回到仙门阵营,凝视着手中的战书面色沉重。
天狼眼看着花汐吟离开,心中极是不甘却又无可奈何,毕竟她已经不是当年任人宰割的小丫头了。
“谢师父。”少双退下。
青峰掌门叹了口气:“人没事就好,先下去休息吧。”
少双也回到了门下,向掌门请罪:“师父,徒儿大意了。”
天狼见十夜没事,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十夜摇摇头:“我很好,莫慌。”
且说十夜回到仙门,汀澜紧张地上前查看:“十夜师兄,花汐吟没有伤你吧?”
说罢,她便拂袖远去,紫琉疏等人也立即跟上。
“那些东西对我来说早就什么都不是了,白君卿是什么想法与我何干,我只知道我现在是魔界的帝姬,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花汐吟扬手挥出一件东西,紫辰接过后定神一看,竟是魔界的战书,“蓬莱我是志在必得,只给你们十日,十日后,我会亲自率兵来攻。”
玉竹居,聆音剑,这些字眼像是已经和她相隔千万年,现在听起来倒真是刺耳。
琼华其人,素来对自己要求极严,这几千年来他事事都积压在心里,将自己万万全全关在一个华清幻境中,不容许自己走错一步,紫辰时常会觉得玉昆掌门压在他身上的担子,是不是过于沉重了。
“琼华他自从你出事后便再也没有回过玉竹居,你的聆音剑也一直在羽桃林的剑匣里安放着,他比这世上任何人都希望你回头是岸。”他回想起怀世大殿中那一抹孤冷的背影,虽然他什么也不曾说,但是他看得出,阿吟入魔这件事对他来说是从未有过的打击。
“少君殿下,您是不是感慨错了,我之所以能坐上帝姬的位子,不正是拜那位无情无义的六界仙尊所赐,走到今天,只恨我自己当初痴傻天真,一心信他。”
“阿吟……”紫辰叹了口气,“你们之间一定要走到这一步吗?”
闻言,花汐吟不禁冷笑出声:“少君殿下怎的将我想得这样幼稚,我从来没有生谁的气,生气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