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愈下愈大,一时半会是停不了了,而她雪中御剑也渐渐辨不出方向,心情也愈发焦急,万分幸运的是,她放出的纸鹤中,有一只传回了消息,她便急急朝那个方向飞去。
她心中焦急万分,却又不敢喊叫,上回在晏京附近经历的那次雪崩至今令她记忆犹新,她只能与纸鹤一同在山间一遍遍地找。
据灵童描述,白君卿此时十有**正经历第三次毒发,没有药物的压制再加上中蛊伊始他便大动真气,以至于牵机的发作比两千年前的玉昆师祖更甚。
且说花汐吟找遍碧霄宫都没有找到白君卿,便放出了十几只纸鹤协助她寻人。此时的昆仑山脉恰逢冬雪季节,雪一旦下起来便没个完,再遇上点山风,顷刻之间便会形成暴风雪。
容清阁中,那灵童环顾四周,有些后怕地缩了缩脖子,喏喏地应了。
说罢,便御剑出去寻人。
花汐吟暗道不好,人已冲出容清阁:“你将此处扫洒干净,此事不可声张听到没有!”
灵童吞了吞口水,镇定下来:“仙尊晨间便不许我们靠近容清阁,我们当时也没觉着什么异常便退下了。可是方才我隐隐听到这边有动静,一时好奇便凑上前瞧,就看见……看见仙尊脸白得青紫,双眼血红,摇摇晃晃撞翻了许多物件,我还以为是谁惹仙尊不悦,但接下来仙尊他竟用重荒剑往自个儿身上划!我我我……哎姑娘你上哪儿去!”
“究竟发生了什么,详细告诉我。”
那灵童亦是一脸惊恐:“我……我方才明明看见仙尊在这。”
“我师父人呢?”她立刻追问。
二人赶到容清阁,阁中一片狼藉,桌椅杯盏皆翻成一片,花汐吟暗自心惊,唤了几声“师父”却无人应答。
“姑娘等等我!”灵童立即跟上去。
话音未落,她便一道风似的冲了出去。
那灵童都快急哭了:“姑娘快去看看,仙尊他……”
她将灵童扶起:“何事慌张?”
碧霄宫中侍童不少,只因前几日白君卿有了吩咐才引遁了身形,如今若不是出了大事,灵童断不会匆忙现身。
“阿吟姑娘,大事不好了!”从门外慌慌张张冲进一灵童,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到她跟前。
她合上手札,小心收好。
原来她一直苦心寻着的药,竟是她自己啊。
看完最后一行,她愣了许久,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手札中不光记下了师祖发作时的情况,更是记下了师祖对牵机的研究。牵机虽然猛烈,但师祖却是中蛊半年多方才羽化而亡,且发作的时间远没有她师父这样快,手札中记载,师祖当年压制牵机时所用的药是……
她记得玉昆师祖的手札她上回只看到一半便去了大殿背族谱,之后白君卿又找来别的书,她一时竟也忘了,今日想起来中又将它找了出来细细翻阅。
除夕夜之后,白君卿便进了容清阁中至今未出,如今离与墨迟的半月之约仅剩五日,她只能趁这五日找出方法,否则待牵机发作,她都不敢想象师父会怎样。
自白君卿失了味觉,花汐吟便觉得做饭都没了兴致,每日都在寻找可以压制住牵机的办法,她仔细想过,牵机复杂难解,解蛊之法也绝不会简单了去,即便她要去见墨迟制解药,也得先找到拖延之法,才能争取到时间。
与此同时,昆仑山。
他揉了揉眉心,不再细想。
只是前些日子在灵壁的阵法中,她又在做些什么?
汐丫头……细想,他确实很久没有她的消息了,那丫头如今跟着她师父,必是想法设法地成仙呢,他去操这份心做甚。
她退了出去,连陌倒是所有所思地坐了一会。
紫琉疏一噎:“……是,属下明白了。”
“那司徒令萧要成亲,你自然也可以让他成不了,紫琉疏,既然瞧中了,就别在这窝窝囊囊平的碍眼,堂堂圣魔宫左护发让个凡人家的小女子抢了男人,传出去委实……丢人。”他唇边多了几分琢磨不透的笑意。
紫琉疏有片刻的怔忡:“是,属下这便去。”
“等等。”他喊住她,语气索然道,“你去查查雾莲月身边一个叫魂姬的舞姬是何来历。”
“是,属下明白了。”她低下头,“君上若无事吩咐,属下……”
“那丫头?……”连陌似笑非笑道,“你妹妹的情况你问本君做甚,本君看起来会知道?”
“君上,可有……”她顿了顿,“可有我妹妹的消息?”
连陌本就没有与她为难的闲心,气她一回也就没了兴致,其实在紫琉疏眼中,这位魔君陛下似乎对什么都没有兴趣,也就前些日子莫名其妙护上了汐丫头,自从汐丫头回了她师父那儿,他也不再过问了。
紫琉疏本就因司徒令萧一事伤心,连陌此番还要这般冷着脸存心气她一气,她险些气血攻心。
“噢……他要成亲,所以紫护法就灰心丧气地回来了?”他的神情颇意味深长,“啧,连个男人都抢不回,你说本君还能指望你为魔界做些什么?”
“没有。”紫琉疏的神色多了几分悲凉,“他说……他要成亲了。”
“怎么,你的司徒公子出事了?”他不紧不慢地问下去。
“君上,我……”紫琉疏语塞。
“本君以为,紫护法不打算回来了。”他终于开了口。
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