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家用兵,既要用谋,更要赌统帅的心理,此番突围,并无躲避之法,虽身有绝艺,亦要寻求安稳脱身之道,宗韦正是要让阔端紧张起来,只要阔端紧张起来,宗韦便能看穿蒙古大营整体守卫的空漏,又可让蒙古兵处于紧张劳累之中,这就是所谓的投石问路,后发制人。
丑时将近,经过一番紧张折腾后,蒙古军开始松懈下来,宗韦见此机会,当下决定动身。
宗韦将包着宗真的襁褓用布裹在自己胸前,管家黄叔牵来一匹黑色骏马,宗韦将四颗火雷放于马背之上,在马儿胯下贴了两个闪亮的东西,随后跃然马上。心中不免想道:“苓儿,此去凶险异常,生死未卜,若天乞怜见,必将带着真儿与你团聚,若命劫难逃,我与真儿地下有知,定然保佑你和正儿平安一世。”
城门徐徐打开,宗韦策马而出。
“靠你了。”宗韦抚摸着马儿说道,随即驾马勇往直前。
前方篝火盈盈,营帐连连,宗韦面无惧色,回首望了望城内,似乎在跟城内的依苓母子道别。
“驾。”一声纵马,昂扬飘洒的身姿在月色下泛起一道飘逸的黑影。
拉弓上架,宗韦直走西营,未等营门守卫反应过来,两枝利箭穿胸而过,箭力雄厚,足足将两名士兵射飞十余步之远。
骏马直插营帐之间大道,宗韦抽出宝剑,运抵内力,将大道两旁的篝火掷入营帐之中。
西营再次大乱。
骑至大道交叉之处,前方突然杀出二十余名手持盾牌之兵,盾牌竖立,欲拦住宗韦去路,宗韦取出两颗火雷掷于盾牌前。
一声响烈的爆炸将盾牌阵炸的飞散,一股浓烟弥散。
宗韦周游西方诸国时,学到了西方改良后的火炮秘方,如今刚好派上了用场,此火雷之威力较之以往,胜乎几倍,故而盾牌兵挡无可挡。
骏马从浓烟中穿驰而过。
弓弩手拉弓持箭,蓄势待发,欲从后方射杀宗韦,达海绀卜顾忌宗韦怀中婴儿,一把拦住。
宗韦一路直前,忽而,一道绊马铁索横亘眼前,随即侧身举剑,一剑将绊马索劈断。
达海绀卜大惊:“好剑!”
眼看宗韦即将突围,达海绀卜立即率领几百铁骑赶往驰援。
宗韦见势,心知唯有快速杀出血路,方有一线生机,故而加快前进。
绊马索前方一队铁骑立时又持刀而来,气势汹涌。
宗韦随即以剑卷起断开的半根绊马索,立起剑端,挥于半空。
铁索呼呼地在半空旋转着。
待骑兵靠近,宗韦便用力将铁索投向前方,冲在最前方的两名骑兵连人带马一齐被飞来的绊马索栽倒。
宗韦随后便与后方铁骑短兵相接,由于剑锋犀利,宗韦只那交兵刹那,便将骑兵手中大刀一一削成两截,将骑兵打落马下。
眼看就要冲出西营,前方突然涌出数百手持锋利长矛的士兵,他们纷纷将长矛斜立身前,长矛在月色下泛着寒光。
宗韦立时勒住缰绳。
马儿一阵嘶鸣,前蹄高高举起。
后面的追兵愈来愈近,再耽搁下去,只怕中营的阔端马上就会率领中营人马前来包抄,情况万分紧急。
宗韦来不及思考,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往前冲。
马儿在原地转了两圈,不断嘶鸣,大有蓄势待发之势。
宗韦从马胯下取出两柄回环镖,将镖凌空向前方士兵飞去。
此镖犀利无比,将若干士兵割伤后,转眼又飞还宗韦手中。
只几个反复发射的连环飞镖,前方阵型便已经散乱。
宗韦纵马飞身上前,待要接近前方长矛阵,立时飞身落马,立于军阵之前,随即运集全身内力,在内力的聚合之下,地上散落的兵器皆归于一体,形成一个硕大的铁球。
宗韦将此球朝前方击去。
立时前方掀起一阵灰尘,灰尘中传来阵阵士兵呼喊倒地之音。
只一个箭步,宗韦复又跃然马上,从满地的伤兵中泰然驰过,最后一道防线被宗韦突破后,宗韦不敢停歇,反倒加快了速度。
达海绀卜等人在后方见此情形,暗自佩服道:“好功夫!”
眼见宗韦携着龙鳞之子杀出重围,达海绀卜便率人紧追不舍,窝阔台和阔端所领铁骑亦赶至,两军合为一处,紧跟宗韦其后。
星月夜,英雄骏马奔飞,万骑扬尘。
蒙古军紧紧追了一夜,亦是未能赶上宗韦。
晨曦微现,朝露点点,伴着一阵地颤震落大地。
一匹骏马踏地飞驰而过,随后,万马奔腾,紧跟其后。
行了几个时辰,宗韦马儿开始略显吃力,渐渐地,双方距离开始拉近,只有一箭之地。
阔端趁机拿起弯弓,撘箭引弦,直往宗韦马臀射去。
离弦之箭嗖嗖而来,正中马儿臀部。
马儿发出一阵**,呼哧呼哧地跑着,直喘着粗气,后方追兵依然紧紧跟着。
宗韦见马受伤,心中略为担心:“此地离约定地点还有好几里,不知马儿能否坚持住。”
正在担心之际,前方隘口杀出一队黑衣人,持强弩往蒙古军径直射去。
“公子,快走,此地我们先顶一会。”领头的人对宗韦说道。
宗韦马不停蹄立时穿过隘口。
蒙古军前军受挫,一阵纷乱后,阔端立时组织弓羽队反击,上千弓箭往隘**去。
隘口前方便是双驼峰,两峰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