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综迷乱的秩序,打破了生与死原有的界限,在那一片蓝光中正处于不生不死的奇异状态。轻舞飞扬,洁白如雪的碎屑飘飘荡荡,如影随形始终围着蓝光回旋。
在他的带动下,众人的压力顿减,这样的神技近乎于逆天了。至少双方是平衡的,谁也无法战胜谁,局面持续僵持着。
光阴似水,一点点的流逝,鬼厉可耗不起,前程未卜,在此耽搁太久无疑是不明智的。
“玄火鉴!”一语中的,恰好道出了鬼厉心中所想,目光匆匆一会,毫不迟疑地祭出。
运起心法,驱使玄火鉴,连日来在极大的压力之下,也参透了一点“天火之谜。高速旋转的法器洒下点点星火,以燎原的形势逐渐连成片,莲花状的火焰齐整地围住了亡灵。
“米粒之珠,也放光华!”火焰得到诏令,呼地一声狂傲了起来,沿着横的方向急速消退,所处之处一片狼藉。对众人来说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那些亡灵此起彼伏地惨叫,撕心裂肺。在这异火跟前,不灭霎时破灭。
令人遗憾的是异火虽将之焚烧,战力锐减,却未将其彻底泯灭,不可思议地的复活又开始了。
小白尽管嗔目结舌,并无异动,如若玄火鉴也不能,那什么才能消灭这些不死之物呢?
玄火鉴号称开天神器,万火之精,其火可焚万物,六合八荒之内鲜有例外。一般的鬼魂逢火,肯定灰飞烟灭,亡灵不死的源泉更多的来自于信念。怨念不出,心中的执着不去,便有源源不断地的力量持续汇聚,加之黑水的奇效,勉强抵住了火焰之力。
因为懂得,所以慈悲。慈凡世之恶事,悲普天下情愫,常怀一颗清静之心。悲天悯人地长叹一声,再次祭出玄火鉴,温暖的火焰包容着冰冷,不曾被触碰的禁地,悄然地温暖着。“放下吧,死了,冤了几世,也该淡忘了。执着便是错,欲念才是一切的罪恶之源!”
“哼,巧言令色,听惯了人的冠冕堂皇,别枉费唇舌了。在别的种族眼中,人也是可怕的‘妖怪’啊!肆意shalu、不顾后果、没有理由解释自己作为的‘妖怪’。
“人生本就是一个挣扎的过程。我的经文不是为死人而颂的,而是为了活着的人。”
“果然原形毕露,死者当灭吗?如果这世道秩序沦丧,那么还有存在的必要吗?公正那是什么东西?”
如果你死了,那什么也改变不了;可如果你还活着,那就能改变一些事情。一番说辞并未动摇亡灵们,焰火无声无息地荡涤着邪恶,秉志心中的信念,任凭鬼灵作祟,纹丝不动。
当小灰还与那灵将缠斗时,大部分的亡灵已经消散了。越战越勇,孑然而立,冷漠地注视着一切。偃月阵的两翼零碎的抵抗还在继续,左浩天改变了游斗,鬼魅般穿梭,来来回回不知奔了多久,最后一个奔袭结束,洒脱地退出了战阵。
局面安静了下来,只有那鬼将还与众人对峙着,方天画戟撑地,另一端稳稳地握在手中,说不出的安宁。
挥了挥手,那鬼将也无动静,不知所谓地抓了抓耳朵,嘲讽地道:“这便结束了吗?”
温文尔雅,气宇轩昂,轻轻吹了一口气,温润的灵气绕着亡灵回旋上升,“你看!”
随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如银屏破碎,喳的一声,碎了成片,进而被灵气稀释的干干净净。风一吹,散了,尘归尘,土归土。
“能让亡灵消散的不只是佛法的宽宏,万物有灵,让他们更加疯狂的是生的希望,一旦吸纳过多的灵气,打破了生于死的平衡,脆如纸张。”
鬼厉没有理会左浩天的侃侃而谈,再添shalu心中并无绮念。“能破生死,能得涅盘,能度众生,名之为功。此功是其善行家德,故云功德。”曾几何时,周神仙耳边的唠叨,那些梦靥的纠缠,都不再是烦恼。镜净心明,本来是佛。修德有功,性德方显。
杀一人能救百人,杀还是不杀?这一刻,他再无迟疑,手起刀落,安然若素。因为那也是功德!
心境有所渐进,那里不是好风好月。
就在众人准备泯灭最后的鬼将时,异常霸道的危险气息逼近,手在抖,心在颤,很难受。那是什么?
方天画戟下的土壤晃晃悠悠,邪异呼之欲出,久违的熟悉。一道古老的界牌从地下破土而出,缓缓升腾,将灵将稳稳当当托了起来。响动停止了,心跳也恢复了正常,眼前的场景再次震惊了几人。
在那古牌上赫然纂刻着一行字:“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德以报天,杀杀杀杀杀杀杀……”龙飞凤舞,笔力遒劲,杀气腾腾。
一个个字在滴血,深深地轰击着众人的心智,心神处于煎熬之中。左浩天的一声轻喝,顿时惊醒,好重的煞气。
“这是七杀碑,秦广王已经知道我们来了,怕了吗?”玩味地嘲讽了一句。
“哼,杀人就有被杀的觉悟,好歹不过一个死字。可还有比死更可怕的,生不如死!”
小灰意味深长地应了一言。
古牌中不断溢出煞气,流淌着,与灵将的胎息相通,不多时灵将眨了一下眼睛,他又动了。
“是魇,是魇……”左浩天的从容荡然无存,艰难地说了出来,差点瘫了。能让他颤栗的,究竟是什么呢?
通过他的密音传耳,几人也知道了原委。凡间有九魔一魇的说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