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寒终于出现在扶苏面前,扶苏气不打一处来。他天天想她,她说的意思他都认真地去办,可是见她一面这么难。比登天还难!
他不由得就把这怨气阴阳怪气地说出来:“哟,姑娘终于出现了,我还以为到天上转了一圈去向天帝汇报民情去了。”
寒洲一听就想笑,这腔调怎么也和他的身份不配呀!真是个惯坏的孩子!
她这表情让扶苏更来气,难道他的样子很可笑吗?
寒洲赶紧哄他,但怎么哄呢?总不能告诉他大姨妈来了,不方便出门。那怎么说呢?情急之下,谎话脱口而出:“我病了。不能出门。”
扶苏一下就不气了,急切地上下打量她。“你病了,怎么病了,好利索了吗?看大夫了吗?李斯他们家有人照顾你吗?……”
一连串的问话还是很让人感动的,寒洲的心里一下子被小雨打湿了。尘埃被按了下去,空气中是些微的泥土气息。
在咸阳有人这么关心她。她不忍心让他担心,踮高了脚,附在扶苏耳边说:“别担心,女人一个月总有几天是病的。过了就好了。”说完就转过身,低下头,不再看他。
他也是结过婚的男人,应该明白吧。
但是,这事儿还跟人说。真丢脸呀!
扶苏愣了一下,立马哑炮了。把人逼问得什么都说出来了,这也真是的!怎么自己二十**的人了,这么毛躁呢?
“那个,你现在没事了吧?”话一出口,扶苏就后悔,还提这个茬干什么呢?
寒洲摇摇头,没看他。心说,这人真不会聊天。
“哎,我只是担心你,怕出了什么意外,你身边连个送信儿的都没有。”
“嗯。”寒洲的声音像蚊子哼哼。
“要是我能不经过李府的大门飞进去就好了。要不,你搬出来住,到我那里去,我就少担心。”
寒洲没吱声,搬到他那里是不可能的。她的心还没定。搬到他那里的向征意义太明显了。想了想,她说:“有办法让你飞进来的。”
嗯?扶苏吓了一跳,这种事她都有办法?这还是人吗?
寒洲白他一眼,这人真没文化。皇家教育太让人失望了。她说:“我们养一群信鸽吧。”
“什么?信鸽?”扶苏的表情茫然得很。
难道这个时代还没出现信鸽吗?寒洲疑惑地望着扶苏。
鸿雁传书的故事里,汉朝使节对匈奴单于说,我们汉朝皇帝打猎的时候,猎到一只大雁,雁腿上绑了一封书信,说我们的苏武正在你们这边的沼泽地带里放羊,他没有死。单于听了,只好把苏武放了回来。
现在她总不能训练大雁吧?人能训练的只能是信鸽吧,听说信猴也是可以训出来的。
扯远了,还是说信鸽吧。
寒洲说:“我们把鸽子训练成送信的使者,公子想知道我是否安好,可以让鸽子飞到我的门前,我写好了布条绑到它腿上,它就会飞回去找到公子,这样,公子就放心了。”
扶苏听了,气恼地望着寒洲:“这么麻烦,为了知道你的消息还得训练鸽子?你嫁给我不就好了?我天天都能看到你。”
寒洲平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轻叹了一声:“婚姻不是买菜,掏钱就行。”
扶苏的脖子一梗一梗的,看来是很想发火了,强忍着。
寒洲说:“我们训练鸽子,不只是为了你我联系方便,在战争中,两军信息中断后,鸽子会替人把消息及时送到。”
扶巨怀疑地看了她一眼,这是骗人的吧?
寒洲没理会他那不友好的眼神,她仰头望望天,越想越觉得,这事儿真的有必要去做。扶苏在几年以后接到赐死的假圣旨,毫不怀疑地就举剑自刎了,若是在那宣旨的赵高亲信到达之前,真实的消息提前到了扶苏手中,结果就大大不同了。
想到这儿,寒洲说:“公子挂念前方作战的蒙恬将军吧?挂念跟你一起打架的李由吗?如果有了这些鸽子的帮忙,公子可以和他们经常联络。它们比驿站的快马要跑得快。而且,若有不想为人所知的东西,这是秘密的联络渠道,它比驿站要可靠。”
扶苏还是不敢相信,皱着眉头问:“它真的可靠吗?”
寒洲说:“真的可靠。鸽子具有良好的方向性,它天生具有归巢的本能,我们把它训练好了,它可以飞到很远很远,千里之外都是有的。”
“千里之外?”
“对,千里之外,有的人训练它们来和别人的鸽子比赛,奖金是很高的。”
“在你的家乡?”
“对。在我的家乡。”
良子就跟人比过,还拿过市级比赛的二等奖。他第一次高考落榜,痴迷于玩鸽子是很重要的原因,其实他很聪明,又很钻研,但钻研的项目不是高考科目,上帝也就不帮他了。
寒洲那时候老嫌他烦,坐同桌老说鸽子鸽子如何如何。要换坐位,结果老师没答应。他还小小得意了一把。
现在,他在天国吧?
我呢?我这是也在天国吧?天国里有个大秦朝,把历史认真地排演了一遍。
……
“小寒,你怎么了?”扶苏体贴地问。
寒洲回神,摇摇头,笑着说:“没事儿,我只是担心我训不好,但我们全当是训着玩儿,好不好?我在家乡的时候,没做过豆腐,没炸过薄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