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屋内,烟灰缸里丢满了烟屁股,显示出屋里人烦躁的情绪。缭绕的烟雾让这个不大的房间中空气更加浑浊,但所有在场者对二手烟都没有皱一下眉头。
陈奇铁青着脸靠在沙发上,手中的玉溪已经燃掉了三分之一,长长的烟灰中隐约可见一点火光。他的面前站着一溜手下,但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只静静地等待着老大理清楚思绪,进而发号施令。
当烟已经抽到索然无味的时候,陈奇终于开口了:“你们觉得,我们是应该坐视青炎会消失,进而自立门户;还是该拼上一把,来个火中取栗,把那些个不顺眼的人都干掉,独揽大权?”
在场的人大部分都心中一凛,能被陈奇交道这个房间里来的,都是真心能追随陈奇的人,但是他们对于“谋反”这种事情明显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既然老大敢当众这么说,等于把所有人都拉上了虎背。
俗话说树大好遮阴,众人能够取得现在的地位,除了陈奇的扶持外,青炎会这棵参天大木的背后支持是功不可没的,万一它真的被解散,带来的连锁反应谁都不知道会有多严重,最可怕的是让失去靠山的大家直接暴露在国家公权力的枪口下。但是想要维持青炎会的存在,现在只有夺权一条路可走,陈奇已经把话挑明了,听到的人如果不帮他就会被视作敌人,违逆陈奇的手下会有什么后果大家都心知肚明。
少数早就清楚陈奇心思的人则冷静的多,当先的刘波非常灵敏地闪到陈奇身侧,把在场的人都扫视了一遍,用阴冷的目光提出了无声的警告。然后他才转向陈奇说:“青炎会是我们的靠山,现在余老大想亲手毁掉它,恐怕我们也不能唯他马首是瞻了!现在兄弟们不反是死,反还有个出路,总之接下去怎么走都看陈哥你的了!”
“我不知道各位是不是都和小刘一个想法,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希望所有人都能看清楚形势。”陈奇抛下即将燃尽的烟头,环视了面前所有的手下,“但是这一次的事儿非同小可,大家跟着我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小有成绩,让你们再跟我冒一次险实在是过意不去。这样吧,也别说我不讲情面,如果真的顾忌太多想要退出的人,现在就说一声,我陈奇绝不勉强。”
绝不勉强?谁敢啊!知道了陈奇的秘密,临阵脱逃的人搞不好根本走不出这个酒吧。
“很好,陈某人这里先感谢兄弟们了。”陈奇扬起下巴拱了拱手,示意几个地位较高的心腹先坐下,继续说道,“现在的局势很混乱,但方向还是比较清楚的,余政平想要解散青炎会!他的目的一些年轻人可能不了解,我大概说一下,就是因为和汪洋集团的汪凝有些老交情,生怕他过世以后青炎会找人家的晦气。曾经余政平甚至想把会长的位置传给汪凝的儿子方惜缘,这就是几年前他为什么极力拉拢那个愣头小子的原因。林沧熙那边肯定也知道这里头的情况,我们要做的就是把水继续搅浑,把一些敌人引到他那边去,然后坐收渔利。”
“这……敢问陈哥要如何处理?林沧熙老奸巨猾的,暂时又没什么把柄,我们也不擅长和朝廷的鹰犬打交道。”说话的是平时比较沉默的阿平,他虽然年轻但深得陈奇赏识,地位俨然已经超越了一些老同志。
陈奇冷笑一声:“余政平既然总想着把汪凝的儿子培养成接班人,咱们就先断了他的念想,然后推到林沧熙那边去。反正林沧熙的儿子色迷心窍,两边现在正不合,就是我们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