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过分了··?”流墨墨怅然的看着光幕上映照出来的冰雪之色,口中喃喃说着;雪如楼见她这般,明白她现在的心情和想法,并没有开口劝说或是回答,只是轻叹一声,握紧了她的手;
“我不知道的啊,不知道,她救他们要付出这样的代价啊;她平时不是一直嘻嘻哈哈,不停的捉弄人,喜欢看我生气跳脚的吗?怎么,怎么这次,她竟然会,竟然会··”
感觉着那被温暖包裹住的手,流墨墨神色却是突然激动了起来,在这一刻都忘却了雪如楼一直是知道她的,只带着已然说不清是什么情绪的迫切眼神,猛的看向雪如楼,似是想寻求一个答案,又像,只是无法把这些憋在心里。
“没事的,没事的··”见流墨墨这般,雪如楼也明白她这是对血姬冷,或者说是对她自己而生气了;
这件事说起来其实也并没有什么,至少在雪如楼看来,血姬冷当初的苏醒后的选择没有错,后来拖延救治也没有错;
不管是大局上的需求,亦或是从本心上来说,血姬冷没有直接救治他们而选择出手,是最正确的选择;
而流墨墨,其实她自己也明白这一点,很明白的;但是,让她现在这般无法平静的,却是她自己;
虽然话是不知者不罪,但是,自血姬冷苏醒后,在知晓暂时不能救治他们三人后,她心里一直是焦虑的,而这也就导致了她对于血姬冷的不满;
不管是她不止一次的催促血姬冷救人,亦或是被她一次次的逼迫,血姬冷却始终没有解释,只不同以前的一直与她寻觅商修者,寻觅莫崎的羁绊散户;直到进入了冰雪天地。
冰雪天地对血姬冷的克制,在血姬冷无法忍耐而回到神魂碎片中的时候,她就考虑着救人了;不过,由于迟迟没有进展,那不止是她被克制的大环境和域场,对于流墨墨他们,虽不甚厉害,但也是克制着的;
于是,她在迟疑间也没有再考虑救治,而是一直看着,直到,想出了办法;
而对于流墨墨他们都克制的很的大环境,对于她也愈发限制,已然到了,她的作用最弱的时候了;而那早已在考虑的事,也顺势下了决定。
流墨墨明白这些的,不管血姬冷说着是因为自己的私心也好,不想去恒久沉睡也好;
在血姬冷用那般她从未见过的遗憾笑容,直接控制了随身洞府的权限,把她直接赶出来后;再怎么不懂,也明白了过来;
于是,不管是她对血姬冷的误解,亦或是血姬冷那让她心里堵得慌的遗憾笑容;都让她在明白一切后,对于外面的冰雪天地也失去了兴趣;
“她不会怪你的,你们彼此都熟悉成这样,若非她知晓你的心性,又岂会容忍先前对她的催促?我想她现在最希望的,就是我们一切顺利,找到莫崎的羁绊,结束凡人界的一切。”
感觉着流墨墨的心绪,雪如楼只愈发柔和的劝慰着,流墨墨却看都没再看他,只目光飘忽的看着光幕上那在雪地中游弋的众多冰块,安静片刻后才开口;
“那是恒久沉睡啊,如楼···”
“我知道。”
“与上一次不同的,这一次,她是为了救治他们三人才被迫进入恒久沉睡的,她与我们是不同的;我们三魂,虽然只寻回了神魂和一部分记忆,但是起码,我们神魂苏醒的时候,也都是有着最为合适的容器的。”
流墨墨声音愈发幽远,雪如楼也沉默下来;
“她呢?本是我的责任,本来应该彻底破碎的我,因为在那时主魂的移位,导致她竟成了七魂三魄中碎的最厉害的~!”流墨墨血眸中爬上一抹隐晦暗色,似是痛楚,又更似自责;
“是啊,其他魂魄我们只需寻回即可,但是,碎的太厉害的主魂,在三魂相聚融合后,仅仅恢复了一些记忆,只能以魂体存在的她,到时又该怎么办呢?她的其他的,更多的碎片还找的回来吗?而现在,又因救人,又陷入恒久沉睡~!”
“如楼,你说,若是待魂魄全归后,她依旧是这般,那到时,我们——”
“够了~!”流墨墨那因为自责,因为血姬冷在做完事后即将面临的结果,让她越想越深,甚至都已经想到最坏的结果,面上已然流露出让雪如楼再也看不下去的脆弱惶然,一直安静倾听的他也忍不住低吼出声;
“够了墨墨,”看着被自己那一声低吼而震了一下,怔怔的没再继续说着的流墨墨,雪如楼愈觉心里难受;
不止是因为流墨墨自己想的这些,感同身受的难受;更深的,却还在那他们曾经想过,却都没敢继续想下去,只不约而同深深埋在心底,不再提及的问题,关于,她们融合之后的问题。
“我们不在正在找吗?其他魂魄都未寻回,你怎么知道血姬冷的找不回来?她只是一魂,还有其他六个魂魄呢,到时候,说不定她自己的都找齐全了,我们还在寻找其他魂魄的路上呢?”雪如楼说着,流墨墨只下意识看了他一眼,小脸上依旧挂着未能彻底放下那些深究的苦恼的黯淡;
“··你明白的,若有那么容易,岂会拖到现在?而且她现在还——”
“未来的事谁说得准?!”看流墨墨竟是又有要钻牛角尖的势头,雪如楼在心塞郁闷之际,语气也不由加重了些;
“她正在救治他们,事情已成定局,而莫崎的羁绊,我们还停留在凡人界的目的,墨墨是忘了吗?”雪如楼神色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