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养虾池打赏!)

0037思念

“这是为什么呢?”刘憬突然愁肠百结,正要想入非非,这时却柳暗花明地意识道:“这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吗?如果说乔老师调查过哪些同学在初一初二的时候语文成绩好,不可能不器重我。初一初二的语文老师不也很看重我吗?只不过没有乔老师这么器重我罢了。每升一级代课老师在教学前调查一下本班学生的本科成绩原本就是很自然的事情。”想通了这一点,刘憬颇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一路的景物豁然开朗。他这才发现,路上已经空荡荡的没有回家的同学了,自己正像被人遗忘的千年妖狐,带着独特的感情欣然赶路。

由于今天比平时回家晚了一些,刘憬被母亲埋怨了几句。说他总是这样,放了学不赶紧回家,在外面玩不够。刘憬没有回应,端出放在锅里还有一些温度的饭回自己的卧室去吃。母亲的埋怨他早就习惯了,甚至都有了一些麻木;面对这种情况,他的脸上总会露出几许无奈的苦笑,然后离开。饭后,他洗了碗筷,如果不这样的话,母亲多半又会埋怨一通,说他不按时回家吃饭,让自己又洗一回。

时间还早,下午有在黑板上抄化学题的任务,刘憬却没有急着去学校。他郑重其事地打开了书柜下面带锁的抽屉,一大堆摆放整齐的信件带着浓浓的纸香,带着岁月温馨的情感,暖暖地探了出来。他随手拿出了几封——这几封都是同一个人寄来的,是他的一个笔友。事实上,这个抽屉里的信件都来自这个笔友。每封信用的都是卡通图案的彩色信封,信纸也是彩色的硬版纸。两个人已经有长达四年的通信史,但是两个人的通信方式却非常古怪,他们用的地址都是所在地的市邮局地址,用的名字也都是笔名。两个人在通信的过程中,谁都没有问过彼此的真实姓名和真实地址,就仿佛这是彼此不能逾越的禁忌一般。

两年前,也就是刘憬突然辍学还没有重回校园上学之前,两个人的通信相当稠密,几乎每周都会通信一两次。往往上一封信还没有收到,下一封信就寄出了。

刘憬重回校园之后,两个人的通信量就下降了一半,好像两个人都很忙,被什么事情缠住了一般。

刘憬升到初三,已经过了一个月,两个人谁都没有收到彼此的一封信,好像都已失去了对方的通信地址。

一个半月之前,刘憬收到对方的最后一封信确实提到要前往另一个城市,说等有了稳定的住址再给他写信。

但是现在一个半月过去了,心中的思念已如少女舒卷的长发越长越长,对方却迟迟没有寄信过来。看着信中那熟悉而娟秀的文字,闻着纸上那有着淡淡香味的笔墨,那份思念越发的浓密了。

“周末放学就带着信去市里,如果有她的信,有地址,就寄过去。”刘憬决定道,把信放了回去,锁好抽屉,走了出去。

现在还不到下午一点,路上的同学还不多,稀稀拉拉没有几个。不过河里的却有很多——沿河一路总会遇到成群游泳的同学,他们的游水声、嬉戏声,带着青春的节拍,欢快地**在河道两岸。

校园里还比较安静,林荫道上洒落了一地清凉,合欢树的淡淡花香可以轻易嗅入鼻孔,一种空谷幽兰般的久违清静俘获了刘憬的心。

他静静地走着,1082班教室的门已经开了,里面只有七个同学,两个正爬在桌上睡觉,四个正围在一团聊天,只有一个在写作业。刘憬的到来就像流进大海的溪流,没有激起丝毫涟漪。他来到座位,拿出昨晚抄好的化学题,上讲台抄了起来。

粉笔与黑板摩擦的哒哒声很快就吸引了聊天同学的注意,他们都拿出了练习本,一边抄习题,一边继续聊天。同时,互相对照答案。没抄几题,那四个围在一起的同学就有人向刘憬寻问习题的多少。

“一黑板就装下了!”刘憬回答道,并没有回头。

“废话,难道你还想抄两黑板?”寻问的同学不悦道。

“就这个高度,从这一边到那一边。”刘憬笑着,转过身做了一个丈量的动作,随即又转过身抄了起来。

“我晕,我看你写的这高度就知道没好事!”寻问的同学郁闷道。

刘憬抄的很快,字也写的很漂亮,大家也看得很舒服,总是一边抄,一边在心里嫉妒刘憬的一手好字。

教室里的同学开始变多了,往常这个时间大部分同学都会出去玩,但是今天大部分同学却把注意放在了黑板上的习题。当大家发现黑板上的习题是化学题的时候,心神就突然紧张了起来。大家真正意识到的并不是黑板上有题要做,而是第一节课是班主任的课,这些题必须在上课前做完;否则班主任必会借题发挥训斥自己。

教室里的同学越来越多了,抄完作业,做完题的同学,有一部分去外面玩耍了;来得迟的,没有完成的则在抓紧时间抄写。气氛如此紧张,但还是有几个不怕被训的同学作业还没抄就去外面玩乒乓球了。

校园里越来越热闹了,吵吵嚷嚷的说话声充斥着校园的角角落落。

已经完成任务的刘憬正拿着英语课本学习——说他在学习,其实更像在看天书。实际情况告诉他,这些英语单词认识他,他却不认识这些英语单词。刘憬越看越迷糊,越看越头疼,终于认识到这不是个办法,这样下去英语水平不仅不会得到提升,反而有可能影响其他科目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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