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教授只是做了检查,甚至都没有给裴辰阳做手术,就这般言明了。
裴家的气氛越加低迷。
这个本来隐瞒的消息,不知什么原因,却传到了裴承德的耳中。
只是有些许意识的裴承德知道后,当场吐了一口血,瞬间又坠入昏迷。
为此抢救了数个小时。
手术做完,裴逸白看了看腕表的时间,早上八点半了。
“妈,我有事离开一会儿。”
裴太太在抢救室外面等了几个小时,手术刚刚结束,冷不防听到儿子这么说。
“你爸刚刚出来,病情还没有稳定。”
对于小叔子的事,裴太太也很心疼,难受。
可这会儿,好歹那边没有什么突发情况。
“一会儿我回来。”裴逸白沉声开口,漆黑的眸子闪过一道暗芒。
今天,是曲富田开庭的日子。
是给逸庭讨回公道的日子。
他必须出席。
“让让。”
裴承德被人从里面推出来,面如土色,只剩下皮包骨。
“老头子,你没事吧?”裴太太已经顾不上裴逸白,趴到病床上,声音悲痛。
裴逸白的目光落在裴承德的脸上,就在大家都以为,裴承德会继续昏迷,一直到等死的时候。
奇迹发生了。
他费力睁开眼。
裴逸白迎着光线的脸,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裴承德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
甚至此刻脑子里还有些清醒的意识,是不是在回光返照?
“老头子,你醒了?你没事吧?”裴太太又惊又喜,拉着裴逸白拦在裴承德的病床前。
“辰阳……”
他带着氧气罩,说话都已经十分困难。
不认真听,压根听不到这破碎的声音,喊出来的是裴辰阳的名字。
裴逸白知道父亲在担心小叔。
“他会没事的。”他神色未变,但语气中的肯定,却让人莫名安心。
裴太太眼眶通红,既是心中的祈祷,也是为了安定裴承德的心。
“逸白说的没错,辰阳会没事的,已经请来了美国脑科最好的专家,他们有把握能让辰阳醒来。”
裴承德的眼底闪过一丝动容,嘴角艰难地往上扬了杨。
那,真的是太好了。
“逸庭……”这个名字,是他放不下的心结。
活泼可爱的小儿子,最近连连出现在他的梦中。
笑着叫他爸爸……声音让人动容。
“我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今天是曲富田开庭的日子。”裴逸白淡淡一笑,相信裴承德,是乐意听到这个消息的。
“曲富……田……”
“嗯。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一趟。”
“好……好……让他偿命……让曲家……陪葬……”裴承德满足一笑,眼泪随之下涌。
裴太太,早已泣不成声。
看着儿子离开的方向,随即,想到什么,叫佣人守着裴承德。
“逸白。”裴太太小跑着跟上。
这么特殊的一天,她要亲眼见证曲富田被判刑的那一刻。
“妈?”
“我也去,我要去。”裴太太坚定地看着儿子,怕裴逸白拒绝,直接拿出最严厉的态度。
“曲富田,我裴家待他不薄,却害得我们家这般田地。我要亲眼见证这个畜生,付出惨痛代价。”裴太太沉着脸,厉声道。
“嗯。”
出乎裴太太的意料,他没有阻拦,大方地直接同意了。
“走吧。”裴逸白打头,脚步飞快。
快到开庭的时间了。
裴太太连忙跟上,她也不愿意错过这个时间。
人民法院几个字,出现在视线中的时候,裴逸白的脸色越发的冷峻。
外面还守了好些记者,毕竟曲富田过去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谁都没有想到他会有这么一天,而且来的如此突然。
他们到的时候,这些记者,拦住了曲潇潇的去路,不停问曲潇潇相关的问题。
今天的曲潇潇的,打扮得格外低调。
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清一色的黑,连口罩都不例外。
她很想低调进去,只是记者还是将他们认了出来。
“曲小姐,令尊今天开庭,到场的只有你吗?”
“曲小姐,能说说你此刻什么心情吗?”
“曲小姐……”
“曲小姐……”
铺天盖地的质问,让曲潇潇俏脸狰狞。
曲富田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曲家家住的时候,不管是对他,就还是对她这个女儿,这些记者都毕恭毕敬。
可现在,体会到了地位上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死人吗?将这些记者拉开。”曲潇潇在气头上,对着保镖一阵怒吼。
闻言,曲家的保镖,飞快动手,阻止住那些记者。
曲母,这才从车里下来,低调入场。
“啧啧,杀人犯的女儿,还敢如此嚣张,迟早有一天要完蛋。”挤在人群里,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话,曲潇潇的脚步顿时停下,难看至极。
“刚才谁在说话?”曲潇潇尖叫,眼睛盛满厉色。
无人应答,只是不时有讥笑声,传到她的耳际。
曲潇潇的脸色涨得通红,指甲深深陷入肉里。
“裴总……”有人眼尖,看到了从房车上下来的身影。
一众人的目光,顿时被转移。
“天哪,这个不是裴逸白吗?”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对,关键是,之前新闻不是说,裴逸白死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