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悦晴拘束地坐在客厅里,跟裴老太太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看得出她的紧张,老太太笑了笑,起身。“我去看看厨房准备得怎么样了,你在这里坐一会儿,千万别客气,就当是自己家。”
她的热情感染了夏悦晴,她笑得眉眼弯弯,“好。”
等老太太走开,夏悦晴才擦了擦冷汗。
厨房里,老太太压根没有注意佣人在住什么菜,而是拿出随身的手机,再打电话催促儿子。
“妈,很快了,在路上。”
得到裴逸庭的准确答复,老太太才眉开眼笑地挂了电话。
她矜持地挽了挽头发,跟肖婶说话。
“老太太,只二少爷自己回来吗?”肖婶一边搅拌着锅里的汤,一边询问。
现在的裴家,不是小家庭了。
但大多数只有老太太一个人在家,也怪孤单的。
“对,我今天只跟逸庭说了,等下周再让逸白一家一起过来。”
肖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这样做。
“老头子都去世几年了,我也一只脚跨进棺材的人了。逸庭最小,我现在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他的婚事。但相看了这么多千金小姐,他一个都不喜欢……”
老太太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
肖婶的动作立刻一顿,“老太太,所以您是想?”
“我?我什么都没有想。”
老太太笑眯眯地摇了摇头。
距离逸庭回到裴家,足足过去九年。
现在,逸庭二十六岁,正是最好的年龄。
要说结婚,有点言之过早。
但老太太怕不早点,自己不能看到逸庭成家,死不瞑目。
客厅里,夏悦晴捧着杯子,喝了两口温开水。
“哐当”一下,沉重的开门声响起。
夏悦晴被声音吓到,手一抖,杯子里的水洒出一大半。
糟糕……
泼到了胸口,夏天的布料让此刻的胸口看起来,有种透视的效果。
夏悦晴七手八脚地抽了几张纸巾,用力擦拭胸口。
“咚咚咚”,脚步声一点点靠近。
察觉来人快到客厅,夏悦晴立刻正襟危坐丢了纸巾。
却不知道,水渍只擦了一半,衣服没有全干,反而胸口一片微湿的地方,有一种透视的效果。
这一瞬间,裴逸庭已经走到了屋内。
他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头发披散着,因为不是面对着自己,看不到她的真容。
这大概就是母亲说的救了她一命的那个人了。
夏悦晴的手紧紧握着,她听到脚步声已经在身后,知道自己拿背影对着人家很失礼,只好憋红了脸转过来。
她没敢抬头,只是看到一截西装裤腿。
是个男人,至于年纪,暂且不知。
“你就是在医院救了我妈的夏小姐?”一道低声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应该是一个年轻男人,而且,怎么感觉这声音有点耳熟?
“先生严重了,我只是给老太太搭了把手,并没有帮什么大忙。”救命这个词用在她的身上,夏悦晴认为并不适合。
男人的脚步在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夏悦晴的小心脏立刻悬了起来。
这距离,是不是有点近了?
忽然,一只手伸出,干净,修长,漂亮至极。
夏悦晴一愣,直到下巴被人轻轻捏住,被迫抬起头。
一张熟悉的俊脸,映入眼帘。
“夏悦晴,原来,是你!”裴逸庭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意味不明。
同样,夏悦晴的脑袋也“轰”的一下炸了。
“裴……裴总……”怎么会是她?
“这,这是你家?”夏悦晴看着男人的俊脸,怔怔地问。
“这句话,该我问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裴逸庭的声音充满危险。
夏悦晴干咽一下,“我……您的母亲……”
她小心翼翼地回答。
旋即,夏悦晴忽然反应过来。
夏以宁要出来,最好的办法就是裴逸庭这边松口,所以今天碰到裴逸庭,或许上天也在帮她的忙?
想到这里,夏悦晴的眼睛微微放光。
裴逸庭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将夏悦晴的表现归为看到金子时候的表情。
尤其是他无意中一瞥,看到夏悦晴半透明的胸口时,他顿时感觉糟糕透了。
这个女人,第一次到他家来,就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勾引他?
裴逸庭冷冷一笑。
“原来是你,那可真是巧了。”裴逸庭面无表情地松开她。
夏悦晴如实回答,“确实很巧,我没想到裴总竟然是老太太的儿子。”
她沉浸于这个好消息中,并且想着怎么跟裴逸庭开口说夏以宁的事。
那边,裴逸庭本想上楼,后看了夏悦晴一眼,又改变了主意。
只见他打开公文包,撕了一张纸,在上面刷刷刷地写着什么。
夏悦晴没有留意,等她留意到的时候,是裴逸庭将刚才写的东西递到她的面前。
她立刻回过神,奇怪地看他。“裴总,这是什么?”
“报酬。”裴逸庭言简意赅。
报酬?什么报酬?
夏悦晴低头看了一眼才发现,那是一张支票,上面的数额,五十万。
顿时,她呆住了。
“救我母亲的报酬,你应得的。”
“什么?”夏悦晴似乎跟不上他的节奏。
“夏悦晴,听着,我让你拿,你就乖乖拿着。以后,这个地方,别在踏入,也别再跟我母亲联系。”
裴逸庭将支票塞到呆若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