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大木桶,看着分量不轻,因为乔治的助理扛着很吃力的样子。
乔治的目光刻意在他们身上停留了几秒,严一诺立刻察觉自己和徐子靳现在的姿势不妥,小脸绯红,轻推面前的男人。
她想从徐子靳怀里出来,只是徐子靳却没有如她的意。
“别乱动。”低喝一声,余光却盯着乔治他们的动作。
弄个大木桶进来做什么?
“哐当”一下,助理将木桶重重放到浴室。
然后,又出去了。
再提了一大桶黑乎乎的药水进来,不意外的,全都倒入了那个大木桶里面。
一捅,两桶,三桶……
严一诺也不清楚乔治的助理到底走了几回,反正等他宣布木桶里面蓄满水后,他已经累得一身汗。
“乔治,这是做什么?”好半晌,严一诺才找回声音,惊讶地问。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中药味,略微刺鼻。
乔治仰着鼻子,哼了一声,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你看不到?自然是对你有好处的。”说着,摇了摇头。
年纪轻轻,一身病。
若不是拿了她的诸多治疗费,他才懒得多管闲事。
“再过几分钟,药水的温度应该差不多了,你进去,泡半个小时。”乔治指着浴室,通知严一诺道。
“哦,这样啊,怪不得你特地要了一口大锅。”严一诺恍然大悟。
原来,是要用来熬药。
乔治啧啧几声,没好气地反问:“不然,你以为我就为了来煮饭啊?”
严一诺脸色微红,心虚地摇了摇头。
这也不能怪她,一开始乔治并没有说后面的治疗方法是用中医,所以她没有往这个方面想。
只是,结合今天乔治的举动,她忽然明白了。
怪不得徐子靳能将乔治从纽约请到这个别墅。
如果这个过程真的需要在医院,用到各种仪器的话,乔治根本不会来。
“对不起啊乔治,我误会了,还有,谢谢。”严一诺真诚地道歉,以及感谢。
“口头上的感谢就免了。”
乔治眼睛微微放光,盯着徐子靳,像看一头待宰的肥羊。
他看得出来,这个男人,有钱得很。
自家医院的一些仪器需要换了,如果能找到这种大肥羊……
徐子靳被看得浑身鸡皮疙瘩窜起,这个老家伙这么看他做什么?
剑眉一皱,脸色微凝,徐子靳冷冷一笑。“口头上的感谢免了?所以你的意思是,要实际的?”
都说了,乔治是中美混血,又在国内生活了好些年,并不是完全地道的美国人。
所以,言行偏中式,也不足为奇。
“我可什么都没说。”乔治猛地摇头。
徐子靳不信他的鬼话,冷声道:“你若是治好了她的腿,钱,要多少有多少。但若是治不好,那么……”
别墅外面往前的垃圾站,就是乔治的去处了。
虽然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全,但乔治也知道,徐子靳那些话,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啧,你可是第一个敢威胁我的人。”
“所以,你最好将我的话,牢记于心。”徐子靳清冽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警告。
“别这么说。”严一诺扯了扯他的衣袖。
来之前,乔治就明确告诉她,没有百分百成功的几率。
所以,如果到最后,她真的那么不幸,在这一场斗争中惨败了,那么她也平静地接受最后的结果。
反倒是徐子靳的话,尽管是出发点为了她好,可也在无形中给乔治施压。
乔治走入浴室,看都没看徐子靳一眼。
他试了试水温,没多久出来。
“立刻进来。”这里指的,自然是严一诺。
她点了点头,“稍等。”
“自己过去,用拐杖。”见徐子靳弯腰作势要抱她,乔治声音突兀地吼。
严一诺被吓了一跳,见乔治恢复了严厉医生的样子。
“我……没有拐杖……”
不得不说,变脸如此迅速的乔治,让严一诺自诩熟悉他的人,都习惯不来。
这也是为什么大家说乔治脾气古怪的原因之一。
“没有?别忘了,你现在是一个瘸子,一个瘸子连拐杖都没有?”乔治紧紧皱着眉,对于从严一诺口中听到的话,极为不满。
瘸子……一个多么直白的用词?
严一诺忽然笑了,对呀,过去了这么久的时间,她从来没有用过一次拐杖。
其实内心里,她就不认同自己真的残疾,并且会永远下去。
“你说话给我客气点。”徐子靳脸色铁青,眸光阴沉地看着乔治的方向。
“客气?要客气的医生,另请高明。”
乔治亦是冷笑。
“徐子靳,你帮我准备一副拐杖吧……”严一诺的声音,适时插入他们之间。
除此之外,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劝了,只好转移话题。
乔治目光不冷不热地扫了过来,“不用了,我有。”
他用眼神示意了助理一下,他的助理接受到他的意思,点着头出去了。
没多久,便进来,手上拿着的,不正是一副崭新的拐杖?
“怪不得你的脚没有任何长进。”乔治气呼呼地将拐杖扔到严一诺面前。
原来是这人压根没有下过地。
“今天开始,每天拄着拐杖走两个小时!”他厉声命令。
“好、”对于乔治的要求,不管是合理与否,严一诺无条件接受。
徐子靳的脸色更为难看。
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