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靳寒着脸,走到前面,去取车。
老太太紧张得不行,尤其是看豆芽的伤口,恰好磕到了眼角那么一个关键的位置。
不知道对眼睛有没有影响,若是有……老太太不敢再想。
刚刚走了几步,猛然看到那两个负责抬走钢琴的护卫,老太太脸顿时一冷。
“你们这是干嘛?”语气,已经显示了老太太的极度不悦。
这琴才买回来的,搁在客厅还不到半天,这是要做什么?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此刻两名护卫简直是欲哭无泪,颤巍巍地回答:“先生,先生说把钢琴丢掉。”
老太太听闻这句话,差点想劈了徐子靳。
“这个臭小子!丢掉?你们敢丢试试!”老太太气急败坏地怒吼。
她刚刚买回来的东西,子靳那个臭小子竟然不吱一声,豪无理由地要丢掉她的钢琴?
而被老太太抱在怀里哭卿卿的豆芽,听到这番对话,立刻睁开眼睛。
老太太看得害怕,拿纸巾轻轻擦掉豆芽眼角的血迹。
“奶奶,我的琴……”豆芽带着哭腔,委屈地说。
老太太连忙哄孙子,“放心,奶奶不会让他们丢的,这可是你的东西,他们敢丢,就剥了他们的皮。”
豆芽得到老太太的保证,这才流着眼泪点了点头。
两名护卫只觉得头皮一紧。
剥了他们的皮……
“老太太,可是先生……”他们暗暗叫冤枉。
先生和老太太,到底听谁的?
“先生什么先生?快点,将琴放回原处,要是有一点儿损坏,你们,你们就……”老太太一听到他们提起儿子,更气得要命。
若不是子靳那个臭小子,豆芽好端端的怎么会受伤?
这么小的孩子,弄个这样的伤口得多痛?
倒是徐子靳,车都倒出来了,却不见老太太和豆芽。
他按了喇叭,车子“哔哔哔”地响起。
屋子里的老太太一听,这才想起正事,直接不理会那两个护卫,抱着孙子走出来。
幸好老太太注意保养,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是身体矫健,抱着豆芽也不算太吃力。
母子二人合力将豆芽送到医院。
医生检查,处理伤口。
伤口有点儿大了,必须做缝合处理。
不过万幸的是,没有伤到眼睛,否则徐子靳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尽管如此,给豆芽缝合的时候,他依旧哭得撕心裂肺,眼泪快将医院淹没了。
老太太越听越心疼。
再看向徐子靳的时候,就越气,差点直接用眼神吃了他。
这个罪魁祸首!
幸好顾及着豆芽和医生还在,老太太给徐子靳留面子,没有当场发作。
好不容易,将豆芽的伤口处理好了,大人虚脱,豆芽则是慢慢地睡了过去。
“妈,我来。”在处理伤口的过程中,徐子靳一直沉默。
老太太抱着豆芽,时间久了也吃力。
只是,面对徐子靳的态度和做法,老太太却不领情。“不用,我自己来。”
说着,气呼呼地抱着豆芽转身,走了出去。
徐子靳无奈,只好在后面默默地跟着。
这一次是他理亏,他压根不能说点什么,也无法为自己辩解。
回到家,已经是深夜,老太太精疲力尽,也没有时间数落徐子靳的不是。
直接给豆芽洗洗脚,就带着豆芽睡觉去了。
第二天,祖孙两都起来得很早。
豆芽的眼角裹着一层白色纱布,看着好不可怜。
小家伙昨天还跟小牛犊一样活力满满,今天却直接蔫了,脸色惨白惨白的,无精打采地靠着椅背。
徐子靳起床,下楼之后,就看到餐厅里的老人和孩子坐在一边,一副审讯的架势。
该来的迟早会来的,就比如眼前这秋后算账的架势。
豆芽见徐子靳的身影,小脸一撇,立刻朝老太太伸出手。“奶奶,抱。”
徐子靳的唇线抿得更紧,漠然地看着这一幕。
“好好好,奶奶抱。”老太太二话不说,将豆芽抱到自己腿上,祖孙同仇敌忾。
“子靳你起来了?正好,我有事要说。”老太太指着座位,示意徐子靳坐下。
“你自己说说,豆芽的钢琴怎么碍着你的眼了,非要将好好的琴给扔出去?”老太太咬牙切齿地问。
医生说再过一厘米,豆芽的眼睛就保不住了。
虽然豆芽是自己摔倒的,但若不是儿子这个当爹的不对在先,压根就不会有这样的意外。
所以,这笔账,老太太只会算到徐子靳的身上。
徐子靳额头突突地跳。
事到如今,豆芽的伤还在脸上,他很清楚的是,要扔掉那台碍眼的钢琴的可能性,已经为零了。
“妈,没什么好说了,钢琴随便你们处置。”大不了,以后自动忽略那玩意的存在。
只不过,就豆芽这样子,钢琴买来来,估计他会最大程度地发挥钢琴的作用,每天给他制造魔音才是。
一想到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要伴随着这样的声音,徐子靳的脸色就好不起来。
“啧啧啧。”老太太怒极反笑。
“没什么好说?我孙子的伤白受了呀?再说了,本来一台钢琴不碍事,就该好好的放在那里,你发什么脾气?”
显然,徐子靳退一步,老太太还是不满意。
“您想如何?”徐子靳面无表情地问。
老太太停顿了一下,思索起来。
这,也称不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