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激,多少有些敷衍。
因着两人“别有居心”地找到了这里,一庭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他们是一伙的,想跟王佑一样故技重施,对他们的反感上来了,自然也没有真心谢他们的意思。
没准,今天的帮忙,就是他们的阴谋。
“嘿,你就这么走了?小子,没天理啊,我们都特地找到这里来了,你还甩脸色?”贺承之啧啧称奇地说着。
“那你们有什么事,不能现在说的?”
察觉到他语气里透露出若有若无的敌对之意,裴逸白微微皱眉。
贺承之说一庭跟逸庭可能是同一个人,也可能只是长得像。
但他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后面这个可能,从来不曾成立过。
倒是如何告知一庭的身份,他也感觉有点棘手,因为一庭似乎失忆了。
“还有,拳击馆被端,跟你们有什么联系吗?”
虽然他不见得多么舍不得这个地方,但是这是他暂时的庇护所,这里忽然出事,如果跟这两个男人有关的话……
这个想法有点微妙,一庭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
贺承之撇嘴,满脸不屑之色。“这里被端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你都被欺压成什么了,别说你还舍不得这个鬼地方?他这么做,不也是为了你?”
这小太子,几年不见,脾气依旧不小,啧啧。
殊不知,这番话在一庭听来更不顺耳。
为了他?好一个打着为他好的名义,作出这么过分的事情。
漆黑的眸子闪过一道冷意,不待贺承之说完,一庭转身就走,毫无留恋。
“啊,喂,你走什么?”贺承之愕然,却见一庭的脚步越发的快了,很快消失在拳击馆大门的入口。
片刻后,回过神的贺承之扭头,对上裴逸白若有所思的目光。
“这火气来得莫名其妙,你就不该说点什么?”他咕哝,怎么他一个旁观者,比裴逸白这个当事人还积极呢。
更关键的是,他都这么积极了,还贴上了小太子的冷屁股。
“你不都已经说了?”裴逸白白了他一眼。
从刚才到现在,裴逸白就没怎么说话,倒是注意力一直放在一庭身上。
他清楚地看到了一庭的脸色变化,多少猜测到些皮毛。
想到这里,裴逸白难得有些哑然,他这个弟弟以为他是什么?对他居心不良的怪大叔?
这个想法,叫裴逸白略微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没多久,已经打包好东西的一庭拖着一个行李箱慢慢走了出来。
那两个男人竟然还没有走,一庭的脸色更为难看,故意绕开,将他们无视得彻底。
“走吧,回去了。”裴逸白笑笑,叫了一句,贺承之立马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拳击馆附近不好打车,必须往外面走一千多米才能找到打车或者坐公交的地方。
一庭拖着行李箱才走了没几步,一辆黑色轿车在他的脚边停了下来,裴逸白降下车窗,直接扔出两个字。“上车。”
这么理所当然的语气,差点叫一庭炸毛了。
狠狠剜了裴逸白一眼,脚下的步子却更大更快。
副驾上的贺承之嘴巴张成一个“o”字型。
“这,我们哪里惹到他了?”完全没有看明白的贺承之怪叫,这小子,简直不识好人心啊。
“你说呢?”裴逸白将问题还给他。
“我自认自己做得挺好的。”
裴逸白“……”
懒得搭理贺承之,他将车子熄火,直接推门下去,把愤愤前行的一庭拽住。
“你干什么?放手!”敏感的少年顿时暴怒,一脸涨红,如同愤怒的小兽,下一刻就要扑上来跟裴逸白拼命。
“上车再说。”面对少年的暴怒,裴逸白老神在在。
“谁他妈上你的车?死变态,滚远点。”一庭忍无可忍地爆粗口。
没想到,这话一出,对面的男人脸色一冷。
“死变态?你以为我对你有兴趣?我儿子都上打酱油了,别脑补太多。”裴逸白怒极反笑,松开一庭,表情有些难看。
后面下来的贺承之听到这里,似乎有些明白误会出在哪里了,顿时抱着肚子狂笑。
“卧槽,逸白啊逸白,你竟然会有被人叫死变态的一天,而且这么叫你的人,还是你弟弟,我……哈哈哈……”贺承之乐了,这简直史无前例啊。
这消息要是卖给八卦记者,估计得几十万起价的节奏,可以老一大笔咯。
“闭嘴。”裴逸白低喝,一张英俊的脸黑成铁锅。
“原来被人家当成怪蜀黍了,怪不得他给我们甩脸色看,哎呀,这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贺承之继续得意地笑,这好戏千载难逢,不多看一会儿多亏啊?
他们两人的对话,将一庭这个当事人瞥到了一边。
他狠狠皱着眉,有些不爽贺承之充满嘲讽的语气。
只是……
无意中听到的那个词,却叫一庭狐疑。
什么弟弟?
贺承之走过来,搭着裴逸白的肩膀,好笑地朝着一庭道:“一庭啊,这是裴逸白,他三个儿子了,其中两个上小学可以打酱油了,至于你……你们的关系,是兄弟,他今天来,可不是骚扰你,而是找回你的。”
说着他自己都乐了,准备回去的时候,如何跟好友分享一下这个搞笑的误会。
“兄弟?”一庭越发狐疑。
他跟这个男人是兄弟?怎么可能?
“对,千真万确。”贺承之大喇喇地点头。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