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之人果真是林逸之,他见情势危急,却不慌不忙的将手中的的两根筷子朝着斗笠人甩了过去。出手如电,出人意料。
斗笠人疼的呲牙咧嘴,刚想用右手将那楔进右手肉里的筷子拔出来,就觉得面前黑影一闪,林逸之已如鬼魅一般闪在他的眼前。
右手如钩,带着冷冽的气势,朝着斗笠人的哽嗓抓去。
诡异如幻,气势凌然。
那斗笠人感觉到了危险,刚想举刀相迎,便觉得咽喉处一阵疼痛,眼前发黑,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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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狠狠的扼住了呼吸。
“嘭——”的一声轻响。林逸之如钩一般的手指不偏不倚的正扣在斗笠人的哽嗓之处。
稍一用力,便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那斗笠人几欲窒息,浑身血脉倒流。手刨脚蹬。无论如何挣扎却也无济于事,林逸之的手好像和他的血脉溶在了一起,怎么甩也甩不掉。
斗笠人的神魂深处,蓦地感觉到一种濒死的绝望。
他想大吼,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发出呜呜的低嚎。
这一切不过只有三息的时间,林逸之的身法已然到了他的修为阶段中的顶峰。
南宫一金转过头来,定了定神,这才知道瞬息之间所发生的的事情,竟不领情,似乎还有些气恼,走到林逸之身后嘟囔道:“小子,你存心想吓死道爷是不?”
说着朝着紫衣人为首的那群斗笠杀手嘿嘿一笑道:“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你们是不是也有同感啊!”
只是这群人似乎都跟四死人一般,不言不语,冷冷的看着场中的一切。
南宫一金见状,悻悻的摇了摇头道:“无趣,真无趣。”
林逸之冷眼看了看那个紫衣人,只见他似乎恍若未闻,竟在林逸之方才坐的桌前缓缓坐下,拿起茶壶,自己满了一碗,淡淡的品了起来。
连那唯一可以看得见的眼神里都没有丝毫的怒气。他似乎根本没有起身相救的意思,似乎被林逸之掐着哽嗓的人,在他眼中不过如空气一般无足轻重。
他品了一口茶,忽的开口赞道:“却是好茶……”说罢,竟双眼微闭,似乎这听水轩中只他一人,别人都似乎不存在。
不但这个紫衣人如此,连他身后的十九个斗笠杀手也似乎无动于衷。
林逸之冷笑一声,心中一狠,暗道,罢罢罢!我平生从未杀生,今日便开了这杀戒,这俗世红尘,磨难坎坷,有的时候太过仁慈,终究是害人害己。
更何况,他给过这斗笠人机会,他最初在追南宫一金之时,他并未出手,南宫一金在没有退路之时,那斗笠人竟然从手心处发出一股黑气。
林逸之不知道这黑气是什么,但是他可以肯定,这黑气绝不是什么好东西,连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要赶尽杀绝,手段还要变本加厉,这样的人,留之何用?
枉为人者,杀之!
以杀止杀,便是证道!
蓦地,一股清冷的寒意从林逸之的神魂之中弥散开来,悄无声息的游走在他的经脉之中。
林逸之知道,这熟悉的寒意,是寂灭魔心。
然而,不知为何,那寒意似乎就只是这样在经脉之中流淌了一会,便悄无声息的褪去。
并没有像之前那般让林逸之神魂错乱,陷入疯狂。
林逸之依旧十分清醒,他甚至可以感觉那股寒意在消失的瞬间,将自己体内的杂质也全数带走了,他从未感觉过自己的经脉有如此的顺畅。
林逸之心中蓦然一动,难道抑制寂灭魔心的煞气负面作用,便是自己所悟的以杀止杀不成?
换句话说,当自己真的要决意杀一人时,那寂灭魔心便会与自己心意相通,轰然运转,但是由于自己本意也是杀人,与寂灭魔心一致,它的运转只是让自己更为坚定这个信念,而没有丝毫的负面效果?
寂灭魔心的道——以杀止杀。
或许这便是寂灭魔心的微妙之处,只是场上的情形,让林逸之来不及细想。
林逸之冷冷的看着那犹自挣扎的斗笠人,他嘴唇翕动,似乎有话要说。
林逸之手力稍松,冷冷道:“你便在这世间留下最后一句话罢!”
那斗笠人这才感觉呼吸稍微顺畅了一些,早已没有了方才的凶狠之意,挣扎着从嘴里挤出一句话:“饶……饶了我……”
林逸之忽的一叹,冷声缓缓道:“其实,你本不至此,你若向你的主子报信之后,真如南宫所言,呆在你们老巢里不出来,便不会死,此一生也;你若不强出头,和那十九个一样站在那里不动,便不会死,此二生也;你方才追杀南宫老道,若不是做的那般决绝,我也不会动了杀念,此三生也;若你身后那些你所谓的同道,但有一人见你身陷危机,挺身相救,你或许仍有逃的可能,此四生也!由此四生,你全不珍惜,皆皆浪费。哪里还奢望我给你生路?只是你也过于可悲,你为你身后的人卖命,他们在你至死之时,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你生在这世间,也只能可悲可叹,不如送你上路!”
说罢,双眼微闭,手上稍一用力,那斗笠人的眼中划过从未有的惊恐,然而只是那一瞬之间,他圆睁的双眼所有的情绪尽数消失,只剩下无神的空洞。
斗笠人的身体缓缓的从林逸之身前滑落,无声无息的瘫软在林逸之的脚下。
林逸之再也没有看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