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有种一回生二回熟吧,之前也这样吃过几次,所以这次两颗药直接顺着喉咙滑了下去,没有任何的不适。
顾萧棠刚转身的步伐僵在原地,看着女人面容上的平静,他浓眉紧蹙,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房间内的空气一度变得很安静,安静的很诡异,顾玮笙站在一旁,目光在眼前的三人身上轮流转了一圈,随后看向佟宴,笑嘻嘻的道,“大嫂,你没事吧?大哥可担心你了。”
他话落,身后的俞靖也走了过来,看了看佟宴,然后有点歉疚的低下头,小声的道,“大嫂,对不起,我只是担心你,所以……”
“没事。”佟宴打断她的话,随后只见她转头看向一旁的詹士德,“詹医生,这次谢谢你了,我就先走了。”
“嗯。”詹士德点头,随后又道,“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话就过来找我。”
“好。”佟宴点头,随后看也没看站在一旁的顾萧棠,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佟宴前脚刚走,后脚顾萧棠就追了上去。
顾玮笙站在原地,看着一前一后在眼前消失的两个人,他转头看着一旁的詹士德,问,“你姓詹,你跟当年被绑架的詹家人有什么关系?”
顾玮笙也是刚才忽然想起来,在当年大哥刚从警校毕业的时候,有参加的过的一起绑架案,当时被绑架的人好像就是姓詹,是一个五岁的小女孩。
对上顾玮笙眼里的怀疑,詹士德笑了笑,淡淡的开口,“那个被绑架的孩子是我的妹妹。”
*
从詹士德那里出来,佟宴没有回房间,而是就着前面的路一直走,没有什么目的性的,好像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现在这是要去哪里。
而她也知道,从她出来到现在,顾萧棠就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终于,她停住脚步,转头看向身后的男人,白皙的小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不喜也不怒。
“你别跟着我了,我没事,就是想一个人静一静。”她开口嗓音很轻,好像此时的她连说这几个字都很是废力。
可也正是因为她这幅不吵不闹、不说话也不哭不笑的样子,才让顾萧棠心底的那抹不安更加的放大。
他情愿她在第一时间把所有的一切都想起来的时候就愤怒的质问他,也希望她对他或打或骂,无论怎么样,都好过她这样一声不吭,什么话都不说,把他当陌生人的样子。
这样的她,让顾萧棠有种感觉,好像,在下一秒,她就会离开她,让他怎么也抓不住的离开。
“我不吵你,你可以当我不存在。”顾萧棠开口,这样的一个男人,在此时,说出口的话竟然带上了隐隐的祈求。
这样放低姿态的他,没有任何人见过,因为,在其他人的眼里,顾萧棠这个名字,就注定不会有这样的一面。
可是此时,在佟宴的面前,在面对这样安静不哭不闹的她,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慌。
像是无形中有人手里抓住了什么东西,然后只要稍微的再用一下力,那些东西就会瞬间变得支离破碎。
这样的感觉让顾萧棠很烦躁,这样不受控制的感觉就好像是被人用刀夹在脖子上,自己的生命已经不能掌控的恐慌和害怕。
可是,这样的他,让人惊讶的他,在距离他几步远站着的佟宴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也没有看到似的,在他的话落,她顿了几秒,随后轻轻的“哦”了一声。
“那你自便。”佟宴说着转头,没有再看他一眼。
不吵,就可以当作不存在吗?
答案是否定的,不可以。
就比如此时的佟宴,明明身后什么都感觉不到,也听不到,他的确没有吵她,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一个透明人,可是她好像还是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存在。
就在她的身后,就在她的生活里。
老天到底是会开玩笑啊!这么多年,兜兜转转,却把她最恨的人给送到了她的世界,然后,还成了她的丈夫。
这世界上那么多的男人,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你。
明明她可以一个人孤独到老,不需要结婚,不需要任何人的陪伴,可为什么,偏偏是你,闯了进来。
如果老天注定她这辈子一定要喜欢一个人的话,那是不是在遇到你之前,我只要随便找一个男人,然后结婚,然后生子,那后面的事情是不是都不会发生了。
可为什么,偏偏是你,为什么?
越想,佟宴只觉得心里的愧疚像是无形中一只手狠狠的抓住她的心脏,那力道,几乎要把她的心脏给捏碎。
依稀间,耳边响起当年的那个夜晚,那个漆黑中带着残忍的夜晚。
“姐姐,姐姐,救我,姐姐……”
那场爆炸,她就这样眼睁睁的站在外面,看着自己从小最疼爱的妹妹就这么在眼前,随着那一堆升腾起来的各种电器和化合物,最后,什么都找不到。
她曾经说过,只要有她在,就一定不会让她出事,可是最后,却也是她的原因,让她再也没有机会喊她一声姐姐。
那双含着泪水和惊恐的眸子,现在,清晰的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就好像,这么多年,她就一直跟在她的身边,可是,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把她忘记,忘的一干二净。
“对不起,对不起,笑笑,对不起,都是姐姐不好,对不起。”佟宴忽然顿住脚步,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呜咽的哭了起来。
顾萧棠站在距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住,抬脚想过去,可最终,却是站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