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红是白银两千两,又有会主的位置,闻香教徒都知道这许诺的份量,千余人都是激动的大喊。
“带我去找刘程,他那几百马队难不成还不能用了”徐鸿举说完这个之后,带着人离开。
那边罗玉、罗佩兄弟两个发号施令,不时的看看侯五和夏仲进,眼神和表情颇为挑衅,侯五和夏仲进各在十几名亲信护卫的簇拥下,看着徐鸿举走远了,夏仲进才怒哼了声,侯五低声说道:“何伟远被洗了满门,一直是二爷的心病,咱们这位二爷什么都好,就是这江湖气太重了些。”
外圈亲信们知趣的站远了些,夏仲进冷笑了声说道:“就罗家兄弟那两个蓟镇的逃兵能于什么,难不成还能翻盘,这伙流民就是一股气,泄了就没用了,真是,别到时走不了。”
“说那么多作甚,他自己又不上前,到时候怎么也带走了。”侯五低声说道。
正在行进的赵字营自然不知道这边的情况,赵字营本队和混编两个队现在已经杀不到什么人了,他们只能看到敌人的后背,甚至连队列之中的弓手也已经停止了射箭,因为大部分流民都在射程之外奔跑溃逃,偶尔才有几个彻底绝望崩溃的,就那么坐在躺在地上,用虚弱无比的声音求饶,这样的目标又实在太浪费箭支。
跟在后面各处乡勇团练则是大幅度的展开,眼下也只有他们才能杀到流民,因为几千人的队伍,除了前面一千二百人之外,其余的都是展开到两翼,实在是太宽了,彼此拥挤,胡乱奔逃的流民根本没办法避开。
不过,即便是这些团练,也杀不到太多人了,流民们都在逃,没人会傻傻的过去拼命。
“进爷真是咱们徐州第一”
“……来时候还以为刀山火海,没曾想是这么一帮杂碎……”
“……要不是进爷带着,你以为能赢吗?”
已经有兴奋的议论声传来,那些抱着慨然赴义心态来的各处团练,徐州武夫,都是兴奋异常,几千人对几万人,事先每个人都以为会艰苦异常,谁也没想到居然打成这样简单的胜仗。
“鼓点不要乱,继续前进”赵进却没有那么激动,一直在出声叮嘱。
流民人海人浪,赵进倒是镇定,可身后的鼓手却有些激动,鼓点几次出错,连带着步伐跟着变乱,队伍都不怎么整齐。
赵字营就这么一路到达了护城河边上,这里真可以说得上是尸山血海,城墙下全是尸体,城砖上都已经变了颜色,上面全是血迹,那直通向城头的斜坡两边都是尸体和残肢断臂,这斜坡本身就是由尸体和泥土组成。
“什么这么香?”不知道谁念叨了一句,随即他反应了过来,哇哇大吐,这香味来自被滚油和滚水杀死的流民。
兴冲冲的各处援军终于安静了,但城头上却爆发出巨大的欢呼,欢呼声夹杂着劫后余生的嚎啕大哭。
“徐州得救了”
“徐州平安了”
“老天爷保佑啊”
各种大喊,还有放声狂笑,放声大哭,每个人都在宣泄情绪,这样的狂喜让城下的援军也跟着激动了,忍不住舞动兵器向城头示意,赵进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整队向左转”
命令下达,赵字营本队第一排左侧第一人原地踏步,整个队伍向左转向,大部分的流民都在城墙的左侧,也就是朝北的方向。
“就这么转过来了?”
“直娘贼,这么转居然还没乱”
城头上大部分人只顾着欢呼,看城下这一切也不觉得如何,而趴在那里观看的王把总和梁把总却被震撼了,他们没想到赵字营居然能做出这样的队列变化,大明官军不是做不到这样,可能做到这样的都是第一等的精锐强军。
“据说戚爷爷的队伍能这般,可谁看过啊?”王把总喃喃说道。
实际上城下的赵字营本队转向之后,队列也有些歪斜,而混编两队已经不像样子了,可还保持着队伍模样,至于后面的那些义勇团练,就是一锅粥,只知道跟着闹哄哄的乱跑,好在前面有赵字营做遮挡,他们也不担心被人偷袭什么的。
“整队对齐队列”赵进下令,唢呐发令,鼓声急促,各队都是迅速的整理好阵型,弓手们也多少知道了点章法,在队列变化的时候都尽可能的躲在后面,此时则是贴在两翼。
“……传我号令,董冰峰率领马队将本阵身后的流民打散彻底赶走,其余各队继续向前,将流民向北赶”赵字营自己的弓手除了射箭之外,还有传令的职能。
听到这句话之后,立刻有弓手向着各处跑去,从开始接敌到现在,将近四百的骑马各队就一直跟在大队的后面,始终没有动手,本来骑马的这些人还以为自家是主力,可看到前面步队的战果就知道,即便是骑兵打头,也未必能这么好了,而且这人山人海的,几百骑兵又不是一块,很容易就失陷进去。
号令一来,一直憋着没动手的骑马各人都兴奋起来,吆喝连声,拿着兵器驱赶马匹跟着董冰峰和几个老骑兵一起转向。
赵字营这支援军是个巨大的尖头楔子,钉入城下的几万流民,到达城墙之后,以徐州城墙西面为边,将流民分成了两个部分,北边占了大半,南边则是少数。
来之前赵进就有计划,如果将流民彻底打散,那徐州乡野还是会遭殃,想要把流民尽可能的无害,那就将他们从城下向北边驱赶,北边是黄河,那边已经被流民糟蹋的破败,不用担心什么,而且黄河本身就是障碍,可以将他们逼在那里然后再行处置。
南边的那些流民本就在逃跑,根本不可能对抗一直积蓄力量没有动的马队骑兵,董冰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