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时候赵振堂的火气很大,知州衙门上上下下的jing神状态都和他差不多,现在四邻府县的达官贵人都来徐州拜访王大人,徐州知州童大人下令手下人一律上街巡视,将乞丐游民赶出城去,有倒闭的贫民也要尽快处理,衙门的衙役和那些帮闲的挡子灰手全都派了出去。
这活计没好处拿,冷天又在街上辛苦,这帮衙役平时那里遭过这个罪,自然怨气满满。
一上午的紧张训练,还有战场上的实例灌输,赵进整个人都处于绷紧的状态,中午听父母家长里短的埋怨也是一种放松。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木淑兰进了院子,何翠花招呼小姑娘吃饭,木淑兰甜甜的谢了句:“婶子不用cao心,我吃过了。”
然后又对赵进埋怨说道:“那家当官的真麻烦,客人把路都塞住了。”
大家时间卡的都很准,饭快要吃完的时候,陈昇又来了,昨天的比武,陈昇又是第一名,孙大雷则是第二,两个人纠缠了一阵才分出胜负。
自从有了像样的对手之后,陈昇对这个第一名也非常重视,赢了后兴致很高。
大家出发去比武的货场,各种规矩走完,现在来到货场的少年不足七十个,但这七十个不是家境富裕,就是好勇斗狠的,家境富裕的也属于那种能打有力气的,那些好勇斗狠的则是有把握拿到点心的,不然在这里挨不住冻,活活遭罪。
孙大雷倒是不含糊,每天从家里拿出三个肉馒头,尽管是冷的,可这种油水十足的食物对人有很大吸引力。
每天到来,赵进总是习惯xing的安排少年们收拾下场地,有一次有少年摔在石头上,几天行动都不方便。
等在土台上举着陈昇的胳膊高喊:“这是昨天的第一名”,下面喝彩“威武”
的时候,赵进看到了一个新面孔,不算陌生的新面孔。
实际上不仅仅是他注意到了,“威武”喊过,陈昇放下胳膊小声问赵进说道:“那公子哥是谁?”
货场上的少年不少人都扭头看过去,一个穿着宝蓝se袍子的少年站在边上,正兴致勃勃的看着场内,这个少年一身富贵人家的打扮,身后跟着一名中年仆役。
这少年赵进有印象,正是那天和木淑兰看到的那个英俊公子,今天这少年倒是没有银冠束发,而是用头巾包住。
“应该是新搬来那个京官王家的孩子。”
“你认得?”
“我猜的!”陈家尽管算是富人,但陈昇的祖父是九品巡检,父亲是衙门的差役,没资格去和那位京官打交道,所以这件事仅仅知道,却不认得是谁。
“抓牌子了!”赵进喊了一嗓子。
少年们都顾不上注意那个新来的公子,一拥而上去抓牌子,僧多粥少,挤不上去就抓不到了。
这次赵进打了两轮就不打了,但他也没有离开,留下来看其他人比武,但赵进的真实用意不是这个,他想知道那个王家的子弟到底想要干什么。
那个王家子弟没有来摸牌子,但也没有离开,现在已经走在人群中和少年们搭话了。
赵进装作关注比武,换了几个位置,靠近了那个王家子弟,他正在和一名少年聊天,货场上的少年家境最好的也就是赵进和陈昇这样的,每天混在一起,也感觉不出什么高低贵贱,可这位穿着考究,长相俊美的富家公子出现,就让很多人觉得新奇,当这位王家子弟很客气的询问聊天的时候,被问到的少年都觉得受宠若惊,当即知无不言。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我们在比武!”
..
被问到的人结结巴巴的把比武的规则介绍了一通,问话的那位王家子弟语气有些惊讶,又问道:“这是谁想出来的?”
“就是那位赵小哥。”尽管赵进没回头,也知道后面正在朝着自己指指点点,他装作没听见的样子,继续看比武。
“刚才站在土台上喊是为什么?”那少年官话标准,声音也很清越。
听完解释后,这少年忍不住笑了,笑声里带着些轻蔑,开口说道:“这个第一名有什么意思,你们的比武不过就是乱打吧!”
这种瞧不起谁都能听出来,货场上的少年们都为能参加这个比武而自豪,听到这个顿时不愿意了,可对方那种富贵气派却很压人,他也不敢发作,只是急着分辨说道:“谁说乱打,等你看到八强、四强的时候,都是一身好武艺,那个得第一的陈昇小哥更是了不得。”
顿了顿,那少年又继续解释说道:“那位赵小哥也了不得,不光这比武是他办的,比武也从没输过。”
不知道谁插了句嘴:“咱们货场打赢的,在这徐州城里也算最强了!”
这时后面的人应该看过来了,赵进回头看了眼,正好和那少年眼神对上,那少年一愣,或许记得赵进和自己面对面碰到过,当下笑着点点头。
赵进也转过头,这里算是他的地盘,不管那个王家的小公子想干什么,总会找到自己,自己没必要主动攀谈。
前面几轮的比武的确看着像乱打,但结束的很快,在这里摸爬滚打一个多月,大家都有了经验,就算不会武技也都能琢磨出技巧,往往三五下就能分出胜负。
赵进转了转方向,看到那位王家小公子背着手含笑观看,脸上有些不以为然的神se。
“那人真讨厌,满脸瞧不起人的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木淑兰来到了赵进的身边,小声念叨了几句。
赵进笑着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