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勇答应一声,点齐各队出去了,每个人都疲惫异常,大家都想尽快休息,但对赵进的命令却毫无怨言的遵守,昨夜就是赵进领着他们活了下来,而且还取得了这样不可思议的辉煌胜利,这些就是一道道命令下达,大家照做执行取得的,这样的命令当然要服从,赵进的威严就在昨夜树立起来。
村子里喧闹起来,昨夜他们被抓了不少壮丁,死在外面二十多个,各家惊慌恐惧,可一来天黑,二来马队在庄子里转悠,三来外面杀声震天,想跑都不敢跑,等天亮后发现赵进这边赢了,因为赵字营在何家庄表现的还算不错,他们又觉得不必跑了。
就在这战战兢兢的时候,刘勇领着兵丁过来带人,看着浑身血污,疲惫却杀气森森的赵字营家丁,谁家也不敢不听。
骡马市那边也同样被征发人丁,昨夜和云山寺硬抗的那些牛马商人这次识趣的很,早晨送饭都送了,再低一次头也不那么难,何况帮帮忙也是结善缘,乖乖带人过来。
男丁壮妇,何家庄各处的劳力开始朝着东边空地上集中,有人把他们分队,安排不同的伙计。
有人去何家大院清理废墟,赵进也不急着修补东边垮塌的院墙,反倒是将壕沟彻底填平,将那些砖头什么的都转移开,其余的人则是开始收拾战场。
战场上每一具尸体都要搬到一边,伤员则是在另一边,掉落的兵器要拾起,还有十几匹远远停着的马匹也要带过来。
在东边院墙缺口那边搭起了个简易的木台,三层床架,赵进就大马金刀的坐在那个木台上,不住的打着哈欠,在木台前,老兵四个队都坐在地上,抱着手中的长矛东倒西歪的呼呼大睡。
新兵有两个队在大院里盯着庄户劳力,其余的都在外面盯着劳力们收拾战场,单刀长矛各色兵器堆放在木台的一边,从这些僧兵身上搜检出的财物被放在另一边。
随着战场搜检的进行,何家庄那些庄户也发现了自己亲人的尸体,在东边的空地上响起了嚎啕大哭。
哭声震天,这边喧闹得很,但在木台前睡觉的老兵队没有一个人醒过来,赵进强打精神盯着,陈晃他们也没有人休息,各自盯着一边。
“大哥,周学智找到了,他藏在密道里藏了一夜。”刘勇过来说道。
回到何家大院后,带过来的酿酒师傅躲在屋子里没敢动,也没有什么逃跑的心思,反倒是周学智不见了踪影。
这周学智的家小还在徐州城中,如果这人不顾家小跑了,那赵进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惜,凉薄天性,又没有显示出什么出色的才能,没了也就没了。
刘勇这边也不是特意去找,而是领人将大院内所有能藏人的地方搜查一遍,万全为先,那密道是重点要查的,万一有人通过密道进来怎么办?没曾想在密道里发现了周学智,这周学智已经换了身衣服,把密道里存着的黄金也卷了,在那里心惊胆战的等待,看到有人下来,吓得尖叫一声,看到是刘勇才松了口气,原来这位想要等第二天彻底安静了再逃。
听了刘勇的说法,赵进摇头笑着说道:“读书人胆子小,没什么稀奇的,你把他喊过来。”
没过多久,听着身后脚步声响,脸色苍白的周学智跑了过来,周学智看着院内院外的尸体和伤员,再看看端坐在木台上的赵进,只觉得不可思议,昨夜的战斗他没有见过,但也知道敌人占据优势,所以躲藏在密道里等着逃命,没曾想一夜过去,居然大胜了,这到底怎么做到的?
周学智心里后悔,知道自家怯懦表现必然会让赵进轻视,可事到如今也后悔不得,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殷勤问道:“老爷,找小的过来有什么事?”
“你写一张状子,状告云山寺阴怀不轨,聚众行凶,攻打良民村落,意图杀人害命,我方奋起自卫,这才击退凶徒,写完之后让何家庄上下联名作证,再把云山寺的伤员救治一下作为人证,到时候送到州衙去。”周学智连忙答应下来。
“做完这件事,你和刘勇一起,把这个庄子所有人,不管是不是这何家庄的庄户,都要登记在册,来一个人走一个人都要记录,抓紧。”赵进又吩咐说道。
这次大战之前,云山寺和孔家马队的探子把何家庄和赵字营的底细虚实摸了个于净,让赵进被动异常,虽说初来刚站稳脚跟很多事来不及做,但接下来不能漏过去,一切都要处在控制中,没道理徐州城都控制的那么严密,小小何家庄却漏洞百出。
狼藉一片的战场已经清理的差不多,僧兵们差不多丢下了四百具尸体,还有百余个伤员,那些尸体死在长矛下的有近三百,还有百余个是死在刀斧下,那显然是马队的杰作了。
这些尸体身上都被搜检一空,就那么堆在那里,已经有人开始向上面撒石灰,现在天气已经不冷,这么多尸体很容易产生疫病。
赵字营拿到的兵器则远多于五百,云山寺僧兵溃散逃命的时候,手里的兵器就是累赘,都是直接丢在地上,兵器里面长矛的比例不多,反倒是朴刀和雁翎刀这样的兵器不少,这似乎是乡勇团练的常例,越是没怎么训练过的,往往都是拿着一根长矛去凑数,而精锐的则是用刀斧,朴刀用的最多。
赵进也想过这个道理,不知道是不是一般大路货里,刀斧因为费铁费工,所以价钱远比长矛贵,连带着用长矛的也显得无能,很多人对赵字营的轻视或许也因为赵字营的主要装备就是这个。
除此之外,银子铜钱什么的有六百两上下,僧兵们都是自己吃饱全家不饿的,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