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王友山的这幅字,赵进酒坊里出的酒就算身价倍增了,不得不说这幅字出的恰到好处,如果在众人都没有喝到之前写出来,等于是因为晚辈的关系捧场,大家不会对这酒产生什么好感,而在这众人喝彩的当口出来,则是锦上添花,大家非但不会觉得这是因为关系,反而会觉得原来王大人也这么想,那还能错的了吗?
文人士绅富贵人物觉得好喝,而徐州参将这边的武将们,还有徐州卫、徐州左卫的世官们,对这甘洌醇厚的烧酒就更加喜爱了,徐州寒冷,武将武夫又是喜欢喝酒,这等够劲的烧酒,正对他们的胃口。
徐州参将名下的那家店铺买了酒回去,并没有在店里发卖,而是先送给参将大人品尝,喝了之后大加赞赏,要求多送些过去,武夫世官的圈子交集密切,一个人喜欢喝,上上下下的都觉得不错,也都过来买了。
徐州参将和徐州三卫本就是徐州地域的另一层富贵人士,他们的喜爱,更让这“汉井名酒”水涨船高。
事情的发展让赵进身边的人目瞪口呆,谁能想到前后六天的功夫,飘香酒坊里出的酒就能热到这样的地步?
目瞪口呆之后就是发愁,想要在保证质量的情况下保证产量,对刚刚起步的飘香酒坊来说,实在是太难了,权衡之下,赵进选择了保证质量。
前期储备了一大批酿酒的高粱,酒窖里发酵的酒粮数量也有保证,但蒸锅只有一个,而且还不能i夜不停的蒸酒,必须要间断半个时辰一个时辰来休息
酿酒器械都要休息,酿酒的工匠和伙计们更不用说,为了保证时时刻刻都有人盯着,卢向久和苏大各带一班人,轮流替换,大家疲惫归疲惫,劲头却很足,每天有白面,有大肉,工钱已经翻倍,大家都恨不得这样的i子多些才好
整个酒坊满负荷的运转,每天也只能出产二百六十斤上下,二十斤一坛的酒,也不过是十三坛子,加上品酒会之前酒坊的储存,在新蒸锅运行之前,每天差不多就是二十坛,也就是四百斤上下。
而且这样算计,中间还要以清洗蒸锅的名义停业几天,因为酒粮的发酵需要周期,时间倒换不过来。
徐州城内十几万人总是有的,城外就不必说了,这么大的基数,每天四百斤酒放出去,就和在黄河上丢个石子,小小水花溅起,连个声响都不会有。
几十文一斤,对寻常百姓是笔大钱,可对于稍微有些身家的人物来说,这实在算不得什么,能进那些酒楼,还出不起个喝酒的银子?
至于那些大户人家,家宴待客时候讲究用好酒,外客来如果能摆上徐州本地产的名酒,无疑是有面子,有谈资,在外人面前觉得脸上有光。
酒楼饭庄、官绅富贵还都有点担心,飘香酒坊生产出来这样的好酒,纯粹是因为凑巧,以后酒未必会变成什么样子,宁可先买点在家屯着。
飘香酒坊的规矩依旧,买前可以开封先尝,任凭退换,买手们每i带着点紧张的品尝,都担心某一天味道会突然变差,但这个事情一直没有发生,有时候口味的确稍差,但这个差距不是一般人品不出来,第二天再尝,往往又恢复原状,甚至品质更佳。
大量的高粱被运进来,一批批酒糟被运出去,有心人根据酒糟和消耗量判断,这“汉井名酒”的确是用高粱造的。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城内城外的酿酒作坊不约而同的用高粱试着造酒,个别有心人还特意用赵进他们酒坊所买的高粱,不过结果和从前一样,酒粗劣无比,根本无法入口。
这种别家做不出的消息传开来,更让赵进的“汉井名酒”多了几分神秘,而且大家喝酒的时候还会顺口说道赵进的事迹,一个和做酒毫无关系的年轻武夫,居然做出了这样的名酒,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典故。
大家都愿意议论和倾听这样的故事,在谈论和夸张中,在城内城外的饮宴聚会中,汉井名酒的名声和美味传扬开来,原本只是徐州城内的酒楼饭庄和官绅大户购买,城外十里范围之内的人家也过来买,但慢慢的,丰县、沛县、砀山、萧县四县的人也听说了,邳州那边的人也有所耳闻。
这么多人想喝想买想要屯着,而飘香酒坊的产量一时间上不去,价钱就开始涨了,从每斤三十五文涨到了每斤六十文,然后到了每斤一百文,还是那句老话,能喝得起这个酒的,不在乎这个价钱。
官绅富贵自家就不说了,那些上等的酒楼饭庄讲究招待熟客,客人来了点这个酒如果回答没有,那岂不是落自家面子,而且这些酒楼饭庄买进来的价钱高,卖出去的价钱却一直保持在六十文上下,这也是留客的好方法,酒价钱恒定,其他的多卖些,也就赚回来了。
“赵大哥,咱们这酒卖一百五十文也会有人买,明天我写在水牌上,咱们又能多赚不少了。”陈宏兴冲冲的说道。
现如今陈宏每天忙碌的满头大汗,于劲却十足,他本来对做生意的兴趣就很大,何况这酒坊的热火让他根本没有想到,陈宏想要知道这里面的窍门是什么,更为这事业的红火兴奋,所以每天来得早,走得晚,而且多想多问。
听到陈宏的话,赵进回答的很于脆:“只卖一百文,等第二口第三口蒸锅出酒,我们下调到七十文,如果还是这么热火,再把价钱涨上去,但也不要超过一百文,等到我们真正大批生产了,价钱定在五十文上。”
“为什么有钱不赚?”听到赵进的安排,不仅是陈宏,连赵进的其他伙伴都很不理解,陈晃直接开口询问。
“我们这酒并不是什么jing工酿造的上好烧酒,说白了就是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