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从宫里出来之后,罗舜英这才轻轻的松了口气,回家的时候,焦砚声临时被叫走了,皇帝召见。

她就只能一个人坐着马车离开。

坐在马车里,一个人靠在软枕上,晃晃悠悠的车厢,让她的思绪也跟着飘飞起来。

她有些意外皇后的和蔼,这跟她在宴会上见到的皇后是不一样的。

也有些意外,皇后在她面前,提都没提上回的事情,好似她们家没有拒过婚一样。

宫外对皇后的传言实在是太多了,多的令人分不清楚真假。

但是她从不是个人云亦云的人,看皇后这个人,她听了那些传言只是一笑。皇上对皇后一族的提拔的确是厉害,但是众人却视而不见,后族被提拔的热闹本身就足以优秀。

被提拔之后的后族,行事依旧低调,为人谦逊,从不仗着外戚的身份为所欲为。

从这点,她就明白皇后是个严于律己的人,不然的话,后族的人岂能这么安分守己?

就连外头名声不太好的焦砚声,自己自从嫁给他之后,才发现他根本就不是外面说的那样张狂。

他除了做事情比较遵循自己的心思之外,对父母孝敬,对家人爱护,就连对他这个妻子,利益换来的妻子,也并没有丝毫的轻慢之态,而是……而是仿佛真的把她当做妻子,认真的在与她过日子。

她自幼练过弓箭,手上有茧,并不似那些大家闺秀般手上没有一丝的瑕疵。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但是有什么多人却在见到她手上的茧后,露出鄙夷之态。

可是焦砚声没有,第一次见到她手上的茧时,还叹着气对着她说道:“你小时候一定吃了很多苦,只看你手上的茧,就知道你一定弓马娴熟,改天咱们出去骑马啊。”

说着还伸出他自己的手给她看,“你看,我手上的茧子还不如你,难怪皇上嫌弃我功夫不深。”

也就是那个时候起,她才觉得进了这个家门,有了一点点的放松。

想起焦砚声,罗舜英的神色又缓和了几分,当初她跟她娘说,她自己看上他的时候,其实是撒谎的。

她不知道她娘是真的认同她的说法,还是顺着台阶下来。

当时那种情形,滇西侯府已经没有办法后退了,她只能嫁,而且还是求着人家嫁出去。

她还想着,到了焦家怕是要吃些委屈,结果完全不是她想的样子。

马车慢慢的停了下来,罗舜英收起自己的思绪,等到车帘被掀起来,扶着丫头的手下了车。

关雎宫里,送走了二人,云染倒在暖炕上看着景儿,母子俩你看我我看你,两双黑黢黢的大眼睛,就看着司空景无齿的笑了。

拿过帕子,给他擦拭唇角的口水,云染想起罗舜英,觉得这样的她也还是可以的吧。

至少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好些。

司空穆晟回来的时候,云染抱着司空景在屋子里转圈,身后跟着的穆逸抱着司空瑜,兄弟俩就先过来看着襁褓里的弟弟。

一看到哥哥们的脸,司空景笑的更开心了,还伸手去抓司空瑜的脸。

穆逸连忙握住他的手,轻声说道:“这可不能抓,抓坏了你二哥哥的脸,要被打屁股的。”

大家都笑了起来。

司空穆晟脱了外头的大衣裳,伸手把儿子抱了过去。

云染松口气,“这小子腻歪人,一定要抱着转圈,换个人都不乐意,张开嘴就要哭,真是粘人,我这胳膊都酸了。”

司空穆晟就笑了,“还不是你惯的。”

云染心里翻个白眼,也不知道是谁听到哭就赶紧抱起来的人,这会儿帅锅倒是快得很。

不搭理司空穆晟,就看着穆逸说道:“晚上没急事的话,用了晚膳再走,我让厨房做了你喜欢吃的菜。”

“还有我,我的呢?”司空瑜着急地问道,他现在能吃的东西更多了,对于用膳这种事情格外的有兴趣。

也很愿意尝试他自己没吃过的东西。

“你的也有,你不是喜欢喝老鸭汤吗?今天就给你又做了。”

司空瑜就高兴了。

穆逸此时轻声说道:“儿子怕是要辜负母后的心意了,我得回去,穆蓉病了。”

云染微微蹙眉,“病了?什么病,可要召太医过去看看?”她对这个穆蓉实在是喜欢不起来,但是穆逸的事情却不能不管。

“没事,小病而已,您不用放在心上。”穆逸道。

看着穆逸的神色,云染就猜着只怕这个慕容的病有些古怪,既然孩子不想说,必然是有为难之处,就笑着说道:“那也行,等改天你有时间,咱们再一起用膳。既然要回去,就赶紧出宫吧,天都要黑了。”

“那儿子告退了。”穆逸立刻说道,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等到穆逸走了,云染唤了人进来,抱着司空景下去喂奶,带着司空瑜去洗手洗脸。

等屋子里没人了,云染这才看着司空穆晟问道:“你知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瞧着穆逸这孩子有些不太开心。”

司空穆晟只道:“没事,让他自己处理去,你不用查手。若是连个小心思不断的女子都治不住,以后还怎么交给他差事?”

看着司空穆晟不悦的样子,云染就没再追问,想必是把他给气到了,说都不愿意说。

这时就听到司空穆晟问她,“今日见了人怎么样?”

听着他转开话题,云染就点头说道:“我倒觉得罗舜英是个拎的清的人,比她母亲强多了,这婚事只要她想好好的过,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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