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薇看到秋禾的时候,真是热泪盈眶啊,摔倒在了地上也不在乎,立刻爬起来,指着院子说道:“他们进去看了,我想摸进去,可是这墙也太难翻了。”
秋禾差点翻个白眼,打量着林书薇这模样,真是一点也看不出那个姿容秀美的美娇娘的样子了。
秋禾立刻对着身后的人吩咐下去,几个人立刻散开,沿着这宅子查看。
“一听说你失踪了,娘娘担心你的安危,命我等立刻沿途寻你,你可真是胆大,怎么一个人追来这里?”
秋禾他们骑马,因为岔路多,很是费了些功夫才找到她。
林书薇愣了一下,听着秋禾的话,心里有种古怪的感觉浮上来,不自在的抿抿鬓角,“我是想着,要是不跟上去,只怕就不知道这伙人到底要做什么,这么个好机会,哪里能凭白的丢了,我就藏在那车底下。谁知道没多久就在车底下撑不住,滚了下来,只能两条腿跑着追。”
秋禾又气又笑,瞧着她神色萎顿,幸好一双眼睛亮闪闪的,可见是还有些精神,就道:“这宅子如此偏僻,周遭往来之人极少,怕是真的有些什么。你找个地方躲起来,我进去看看。”
“哎,你就这么闯进去?”林书薇一把抓住秋禾问道。
秋禾冷笑道:“只看这地方,再看这院子连个守门的都没有,就知道这里头的人必然不多,而且很有可能只是临时见面之处。我带了五六人,个个都是好手,还能怕了他们不成?”
林书薇好羡慕啊,在这种时候,没有比一身武艺更令人垂涎的了。
艺高人胆大,说的就是秋禾这样的。
秋禾指了一个方向,让林书薇去躲着。
林书薇的确是又累又饿又乏,脚还疼,也就乖乖的躲到那草垛里去。一转头,就看到秋禾身轻如燕,脚尖在墙头一点,如燕子戏水般轻盈,转瞬间就没了踪影。
瞧瞧人家这英俊潇洒的身影,再想想自己方才蠢笨爬墙的模样,不由得捂了脸。
这个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的世界啊。
林书薇在外头焦急的等着,也没听到里头有什么声音传来,算着时间都过去半小时了,怎么这么长时间?
正想着,就看到院墙处翻出几道矫健的身影。
林书薇连忙起身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开口问道:“怎么样?”
“走,回去再说。”秋禾对着林书薇说道。
几人的马藏在不远处的拐角处,秋禾扶着林书薇往那边走,其他的几个人加快脚步,先去牵了马过来。
“我带你。”秋禾看着林书薇说道。
林书薇没骑过马,但是这个时候也不是害怕的时候,何况秋禾跟她一匹,就哆哆嗦嗦的爬上去。
秋禾看着她这样子,伸手托了她一把,不由得嘟囔道:“脑子挺聪明,可惜四肢不勤。”
林书薇:……
这种被嫌弃的人生,简直让人没有一点的幸福感,糟糕透了!
瞪了秋禾一眼,道:“我要是自幼习武,肯定也能如你般英姿飒爽。”
秋禾眉峰一挑,一副得意的样子。
林书薇暗暗咬牙。
这集市并不大,如同一个小型的村庄,里头也只有几十幢房子,骑马很快就跑了出来。
从这里回万马城,也只有半个时辰就到了。
云染见到林书薇的时候,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弄得这么狼狈,先让人带她去沐浴更衣吃饭,然后再问话。
秋禾等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夜奔波,再加上寻人,也同样退下收拾。
秋禾走之前,将怀里的一叠册子掏出来,放在炕桌上,“娘娘,这是奴婢从林书薇盯梢的那群人那里找到的。”
云染挥挥手让她下去收拾自己,自己则拿起桌上的册子细细翻看。
这一看,这些册子,竟是万马城粮仓出粮入粮的私帐。这些跟林书薇上回抄回来的有些类似,只是这些册子里,却多了粮食去向。
册子上记载的粮仓存粮记录,看看时间正好是司空穆晟登基之后。
云染看着心惊,尤其是这些粮草,还有些送去的地方是关外!
这说明什么?
这是有人跟北冥私下勾结。
云染越看越怒,真的是胆大包天,为了金银,连国家安危都不放在眼里。
纵然是个深闺女子,她也曾读过几卷史书,知晓这里头的厉害,如此里外勾结,岂不是要坏大晋的根基!
现在想想,云染才有几分亲身体会司空穆晟的威名。
他坐镇北疆十几年,都不曾出现这样的事情,可见军威之盛,竟是无人敢违逆丝毫。
如今,他入住京都做了金殿上的天子,边疆之遥,不能亲至,这些人就压服不住心里的欲、望,作起这窃国之事。
商人重利自来有之,但是竟是到了倒卖军粮为祸国家的地步,可见私欲多甚,简直是罪无可恕!
既是送到了关外,云染想都不用想,也知道这些粮食必然是落进了薛定愕的手中。
也只有这厮敢虎口拔牙,做出这等事情来。
追回粮草是想也不用想了。
云染又想起自己跟薛定愕的几次想见,不免对此人越发的厌恶,实在是她几次差点命丧他手,怎么能不恨?
握着手里的账册,云染心中一个计策慢慢的浮上心头。
军粮素来是重中之重,而这条倒卖军粮的通道,却能让她大做文章,好好地送给那薛定愕一个大礼!
前仇旧恨,今宵一起报了就是!
云染心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