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禾领命而去,趁着队伍还没出发,就赶紧去了董贵人那边。
董玉娥跟林书薇有些意外的看着秋禾,这位皇后身边的大宫人,在后宫里也是极有名的,想要巴上她的人不少,但是还没一个成功的,就这份忠心,都能让林书薇侧目。
“秋禾姐姐怎么过来了,可是娘娘有什么吩咐?”林书薇可不敢托大,笑着问道。
秋禾不喜林书薇,只淡淡的扫她一眼,这才说道:“娘娘让奴婢来看看董贵人,因着连夜赶路,怕贵人有什么不适。”
董玉娥闻言连忙说道:“多谢娘娘牵挂,妾身并未大碍,只是马车行的快,有些颠簸,这才略有些不适,不过这会儿已经好多了,请娘娘放心。”
秋禾很满意董贵人的识趣,就笑着说道:“若是贵人真的不舒服,随队有太医,也不要强忍着。”
董玉娥自然适应下了,秋禾瞧着也没什么异样,御驾就要开拔,她得赶紧回去复命。临走前,又看了一眼林书薇,道:“董贵人这里有什么事情,你要及时报到我哪里去。”
林书薇捏着鼻子答应了,她都能从秋禾的眼睛里看出鄙夷来,这口气也只能硬生生的吞下去。
这万恶的封建社会,等级就是这样分明,没办法啊。
终于打发秋禾走了,董玉娥蹙眉,看着林书薇问道:“你说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忽然来关心她,这一路上都不闻不问的,可真是有点奇怪。
林书薇也想不明白,就道:“可能是真的怕连夜赶路贵人的身体撑不住,这才命人来看看的。”
要是身体撑不下去,请医问药的,难免耽搁时间。
董玉娥想了想觉得有道理,打定主意自己一定要注意身体,绝对不能出现状况。
晚上吃得少了点,明儿个还是多吃点吧,总不能让身子垮了。
云染可不知道,秋禾过去一趟,反而让董玉娥格外的主意保重身体,不过这样也好,省心省事儿。
接连六七日连夜赶路,已经习惯了的云染,现在在马车里都能抱着杯子喝茶,只是杯子里的水只有三分之一,怕洒出来。
可见习惯这种东西,在一定的环境下,是能够尽快的淬炼出来的。
等到再下马车的时候,司空穆晟策马过来,翻身下马,对云染指着远方说道:“从这里过去,再走一天的路,就到了焦砚声所在的马场。费经已经派人在马场接驾,寻找焦砚声的队伍也有消息传来,已经发现了踪迹,只是还没联络上人。”
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云染脸上的笑容也真切了几分,看着司空穆晟问道:“那我们到达马场之后,是要留在马场等你吗?”
能让费经派了人在马场驻扎迎驾,看来司空穆晟大约是不愿意让她跟着涉险的。
本来是来和谈的,结果却要打仗。
司空穆晟看着云染,一时间神色有些复杂,倒是没想到她居然能一下子猜到了。
云染看着司空穆晟一言难尽的神色,自己反而没忍住的笑了起来,“你不用担心,我们会在马场等着,不会给你添麻烦。”
司空穆晟紧紧握着云染的手,“前线多险,带着你我委实不放心。这马场已经派了兵马驻守,你在这里会安全很多。只需要几日的功夫,我便能来接你。”
“好,正好我也想看看表哥管着的马场是个什么样子。”云染仰头一脸笑容的凝视着他。
柔和的笑容就像是天边的云彩那么柔软,压下了司空穆晟到口的话,只紧紧握着她的手。
这一晚,司空穆晟并没有骑马前行,而是在马车里陪着云染。
过了今晚,明日傍晚就将到达马场,而到时候,司空穆晟将会马不停蹄的跟费经汇合,围攻薛定愕所部。
这一晚,是他们再聚之前,唯一能相处的时光了。
“那薛定愕这样做,就不怕北冥皇帝治他的罪?”
两人躺在车厢里,一时间也睡不着,云染索性就开口问她自己的疑惑。
“怕,但是比起怕来,他更担心自己的性命。只要破坏了两国议和,届时一旦两国重新对峙,北冥皇室就算是恨极了他,也会不得不用他驻守边疆。除非,在极短的时间内,北冥能再出一位大将。”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不然怎么会有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之语。
司空穆晟能在大晋地位稳当,也跟大晋没有能与他比肩的将领有极大的关系。
若是有人能取代他,司空穆晟的下场又难说了。
“所以,薛定愕这次肯定是把身家性命都压上了,不然不会这样做的吧?”云染轻声说道。
“要么生,要么死,这人一向豁的出去。”司空穆晟的神色很是严肃,这也是为什么他将云染安顿好之后,就要直接去前方亲自督战的原因。
费经对上薛定愕,虽然勉强能打成平手,但是遇上这样把命都压上的薛定愕,难免会有些掣肘。
这一仗,胜负难说。
司空穆晟是很想把云染送回京都去,在那里有高高的城墙守卫,他要放心的多。
但是云染绝对不会回去的,他不用问也知道。
所以这话,不开口也罢。
两人这种默契,已经无需要多费口舌。
越是往北,越是荒凉,大片的土地怪石嶙峋,寸草不生,云染从未见过这样的地方,只是这样看着,就觉得这里的百姓日子要有多么的困苦。
等到司空穆晟给她指着天尽头的方向,说道:“再走几十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