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然的目光凝视着她的,他的眼里,带着一抹暗火,像是随时可以将她吞没。
她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
“想吻我吗?”他扣着她的小脑袋,忽然微微一笑。
裴锦的唇咬了一下,目光也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的唇。
她的眼里,透着一抹渴望……
往前凑了一下,他却是松开她,冷笑,“裴小姐,你才洗过胃!”
她瞪着他。
乔安然的表情有些愉悦,似乎气到她,是他最高兴的事情。
“乖,睡会儿!”他难得温情地开口,裴锦躺下,用被子掩住脖子以下,看着他……其实她的心里也是新奇的。
她似乎并没有多挣扎……但心中终是不安的。
可是她愿意为这片刻的欢愉而飞蛾扑火一次。
她只露出眼睛,出奇地显得孩子气,乔安然低叹一声,替她盖好被子。
忽然,他像是受不了一样,朝着窗前走去。
裴锦想叫住他,但是终是没有理由叫住他,就这样看着他。
他看着窗外,声音有些低沉,“裴锦,我没有过别人……”
他回头看着她,“可是我也相信你没有……即使那个u盘的存在。”
他了解她至深,如果她有过别人,她不会再和他在一起。f
夫妻这么久,他还是知道的。
可是她现在这样,让他有些难受……
“为了让我自由,为了让我当律师,值得吗?让我恨你!”他掉过头来,目光平静如水地看着她。
他的目光,如此平静,就像是暴风雨过后冲刷干净一般。
裴锦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许久,她才轻声说:“我不知道,可是我当时只想这样做。”
而且现在看着他意气风发地出现在她面前,她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乔安然,我没有那么伟大,我只是不想你因为我而失去一切,你奋斗了那么多年,不应该随便就失去的。”特别是为了她,她觉得她承受不了。
他仍是站在那儿,注视着她,良久,才淡淡地反问:“你又知道,什么对于我是最重要的?”
乔安然觉得,当一个律师很容易,以他的智商不需要花费太多的精力,但是,当裴锦的丈夫,便不那么容易了。
得到她的爱,他全心全意了那么久……
他宁可,失去当律师的资格,也不要失去她。
可是他说了这么多,她未必会懂。
裴锦不是不懂,而是,他有他的想法,她也有她的。
她不要他坐牢……他根本不知道。
她没有那么天真,纽约的牢里,有多黑暗她不是不知道……他出不来,也有可能会……
所以,他恨她也好,怎么样也好,裴锦是真的,从来没有后悔过。
就是那些最灰暗最痛苦的日子,她生念念时,痛得死去活来,那时,她多想他,可是仍是没有一丝一毫地痛苦过。
他不回来,她和念念也就这样过了……
她没有出声,因为没有办法回答。
乔安然凝视了她良久,最后默默地走了过来,伸手将她半抱在怀里。
这样地抱了好久,他将脸埋在了她的颈子里,声音哑得不像话,“裴锦,我很想你。”
裴锦感觉到颈子里一阵湿,是……他哭了吗?
在她的心里,乔安然是无所不能的,她见过他在纽约法庭意气风发的样子,见过他对任何的案子都游刃有余的模样,可是现在,他脆弱得哭了?
“安然!”她的手指,有些犹豫地想去碰他,但是被他格开了。
乔安然的声音有些僵硬,“不要动,就这样抱一下。”
裴锦不敢再动,她的小手垂下,任着他抱着自己。
他平息了一会儿松开她,他黑眸凝视着她的,“不走了?”
裴锦老实地点头,“嗯。”
乔安然没有说话,放开她走进了洗手间。
裴锦眨了下眼睛……他这是……不好意思了?
她听到里面传来水声,于是悄悄地起身,虽然头昏,但还是撑着走到洗手间的门口,拉开门一看,乔安然正对着镜子……
发现她,他在镜子里看到她。
他的眸子里有着一抹意味不明,整张俊脸也因为扑了水而莫测。
他在镜子里盯着她,声音很低哑:“如果再有下一次,裴锦,我不会要你了!”
她咬着唇,小脚丫子在地上不安地动着。
他冷眼看着,最后还是没有能忍心,走过来将她抱起来放在病床上,“老实点儿!”
“安然!”她拉了拉他的衣角,讨好地叫他的名字。
乔安然睨着她,“怎么了?”
裴锦用被子蒙着头,声音闷闷的:“我怎么感觉到,这不在一起的待遇还好一些?”
“你喜欢我用强的?”他的声音危险极了。
裴锦偷偷地看了他的脸色一眼,然后轻哼一声:“变/态。”
他笑笑,没有和她计较。
裴锦安静下来,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将念念的事情告诉他,但是话到嘴边好几次,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还是再等等……她心中仍是不安的。
两年过去了,他们,到底是有些不同了。
对于感情,她没有怀疑过,可是人是会变的,他们还适合吗?
他要的,是现在的裴锦吗?
毕竟,她现在不是青葱的小姑娘了,但是乔安然正值壮年,他想要什么样的小姑娘都是轻而易举的。
裴锦在医院住了一天就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