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希如雪的肌肤被月色映衬的若瓷骨般,透着浅浅的薄蕴逆光。
眉目若水,泛着星子般点点璀璨的光耀。
他眉间并无半分冷愠之色,只是那么淡淡的凝着她,深若幽海的双眸,沉静悠远。
颜异轻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将目光移向素珍,“过来吧。”
拒这几日的袭击事件多少都与这惹祸的胚子有关,但他的语气并未夹带丝毫不悦,仍是清润中透着些许温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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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珍慵懒的斜倚在*榻上,目光有些涣散的凝着窗棂所。
又是一个纷乱的夜,似乎自他们来到雨棠后,每夜都会发生点什么。
她皱了皱眉,带着烦闷的躁意翻转了身子,将小手轻抚上眉眼,微叹了口气。
另一间雅致华美的厢房中,颜澈的暗卫的则是刚得令退下。
那抹在皎月下负手而立的身形,笼着淡淡的肃冷,萧莫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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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颜澈似乎兴致格外好,竟提议去雨棠州最好的茶楼坐上一坐,众人自是顺应,便在午膳后随了他一道而去。
行至一间颇为风雅的楼宇前,众人停住。颜异眸光瞥向店招,唇角凝了一抹玩味探究的笑意,“好一个醉玲珑,这吃酒有醉的,还未听过这吃茶也能醉。”
颜澈淡淡一笑,并不言语,率先跨进了大堂。
店小二热情的迎上,他却并未要雅间,而是择了一个二楼靠街市的位置。
片刻功夫,小二便小心翼翼的待二人呈上了一壶松雪青萝。
素珍执起,细心的朝二人盏中斟入。
白瓷茶盏中,一股碧明的水色混着绿润的茶叶缓缓而满,氤氲飘散的暖雾,溢着浓醇甘怡的气息,带着点点橄榄香。
颜异将茶盏送至唇边,轻抿。
顿时,一抹浓烈的醇香带着微微的苦涩从舌尖蔓延至整个口中,缓缓沁向头顶。
顷刻间,竟似有几分恍惚,仿若微醉。
而微苦褪却后,留在齿间的,是那蕴着浓香的甘洌。
他挑眉望向颜澈,轻叹,“看来这醉玲珑的招牌,还是颇为入境的。”
颜澈吞下一口茶水,颔首而笑。
他目光缓缓环过大厅,厅内坐的基本皆为文墨雅士,偶尔也有一些从商之人。
不远处再次传来小二热情的招呼声,他循声望去。
小二正领着两名茶客在他们的邻桌落座。二人衣着并不算华贵,却也干净整洁,眉间透着淡淡的文弱之气。
待小二上茶之际,二人便低声谈开。
其中身着白衣,眉间凝着些许阴郁之气的男子将身子轻轻一探,向对面男子开口,“近几月来,你可在夜里听闻过山石的异响?”
男子若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仿佛有的,但似乎不是很明显。”
“我们这儿听的可清楚,搞的周围居民人心惶惶。”白衣男子微叹,眼眶微微泛青。
男子目光移向窗外,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开口道:“前几日,我看到州府门口张贴的告示上说,那山石异响是因庙里的祭祀的贡品不够,山神发怒了。”
白衣男子神色一凛,“真有此事?”
男子眉间一拧,悠悠道:“宁可信其有,不然那异响是何故?”
白衣男子脸色微微发白,不再言语。
听得二人的对话,素珍只觉好笑,这世间那有什么鬼神。
她转念一想,此事莫不是和失踪人口有关。
眸光轻瞥向颜澈,他仍是淡淡的品着手中茶水,眼眸浅睐,远眺街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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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千鸿客栈。
素珍端了一盏暖茶,正给颜澈送去。
轻轻行至房前,她听闻房内有窸窣的对话声。
原来,那山石异响实属轰炸矿山所致的声响。
此处有人私自开采铁矿,将之贩卖给别国。
那接头人,便是一名藏匿于*的异域男子。
待房内人走后,素珍敲开了房门。
颜澈皱了皱眉,缓缓开口,“进来。”
素珍轻轻推开雕花木门,行至他身前,“秋凉天燥,公子要保重身子。”
颜澈不语,只是轻拧着眉,目光落向不远处,似在思虑着什么。
素珍瞥了眼坐于圆桌前的男人,将茶水放置在圆桌上,转身离去。
一阵晚风吹来,她背脊微微一凉,止着步。回头望向窗棂,木窗已教他全数推开,无一点遮拦。
初秋的夜风已带着些许凉意,即便是清爽醒冽,但若受的太久,终归是易染风寒。
目光轻轻移向那仍若有所思的男人,素珍微叹。
她快步向窗棂行去,伸手将木窗轻轻合拢,往里紧了紧。
待确定木窗不会被风吹开后,她转身,迈着轻逸的步履向门口行去。
端起那杯透着暖热的清茶,颜澈轻轻抬眸,将目光落向那个纤瘦单薄的背影。
青衫明媚,倔强如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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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楼。
放眼嘉烟府,最具盛名的*,便是这雨棠州的天香楼。
听闻此处的花魁风夕琴艺书画样样精,歌喉舞姿翩翩绝。人儿更是生得若媚若灵。
每日,皆会有来自四方的男子齐聚于此,只为一赏其芳容。
淡淡的将楼宇环过一遍,颜澈便迈开轻雅的步履,向大厅行去。
灵秀丽致的大厅中,坐了好些个风雅的公子。
而每位公子身侧都伴着一名姑娘,或下棋吟诗,或饮酒谈笑。皆是一副怡然自得的快意之情。
这二人虽是第一次踏入这烟花之